女孩哭的更厲害了起來,哽咽著說道:“夫人是,是桑大夫的,妻子。一定有辦法救我孃的……嗚嗚……村長說了,桑大夫和夫人,是我們的,救命恩人,讓我們不許來祠堂,打擾夫人……可芳兒,芳兒沒有辦法,娘真的病的太重了,芳兒求,求夫人去治治我娘吧……”
看著芳兒哭的這麼傷心,安若心裡也很難受,她拿出桑梓留給她的藥,說道:“這是桑大夫配的藥,我也不知這藥能不能讓你母親好一些,你先拿回去給你母親吃上一顆,若是有效便每日都讓她服上一粒。”
芳兒得了藥,終於止住了哭,趕忙跪下給安若道了謝,便跑出了祠堂。還有四五天桑梓才能回來,只是這四五天還有多少人會熬不過去呢?安若滿臉愁容。
第二天一早又有人敲門,安若開啟一看還是那個叫芳兒的小女孩,只見她咧著嘴對安若笑著說:“夫人,我娘昨天吃了那藥好了許多。芳兒給夫人磕頭啦。”
見她又要跪,安若忙止住了她,笑著說道:“你母親好些了就好,不用給我磕頭,要謝便等桑大夫回來去謝他。”
芳兒靦腆的把昨天安若給她的那個瓷瓶還給了她,“我娘說這藥是桑大夫留給夫人的,讓我把藥還給你。”
安若把藥推還給她,“你留著吧,若是村裡的其他人病重了,你便拿這藥給他們吃。只是沒剩幾粒了,也不知能不能堅持到他回來……”
就在安若想著桑梓的時候,村裡傳來了一片嘈雜和哭鬧聲,聽動靜很大,安若便帶著芳兒走出了祠堂。
到了村子裡,看見有許多衙役手中拿著火把,一個穿著官服的男人手中舉著一張告示正大聲說道:“朝廷已下了令,將所有染了疫情的村莊燒燬。你們若再敢反抗,就別怪我們手下無情。”
村民們聽了這話都大聲的抗議著,有些身體孱弱的村民當場就暈了過去。那些衙役一臉嫌隙的用長槍指著村民,讓他們都跪在空地中央。另一些手中持火把的,便打算把房屋點燃。
安若走上前去,大聲說道:“都住手!”
聽見聲音,衙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頭看向安若。那領頭的穿著官服的男人看見安若只是個孕婦,便大聲喝道:“哪裡來的大膽刁婦!竟敢阻攔我等執行公務。”
安若也不與他廢話,掏出了一個腰牌遞到了那人面前,“我是禮部侍郎程安若,不知你們為何要燒燬這村子?”
那男人似乎不信,有些猶豫的接過安若手中的腰牌,只見上面的確刻著安若的名諱和職務,便換了張笑臉說道:“小的不知是程侍郎在此,剛才多有冒犯,還請大人莫怪。”
安若離家前特意帶上了她的官牌,是怕到了邊關也好以此讓她能一路通暢。沒想到今天在這兒倒先派上了用場。看著那人點頭哈腰的樣子,她生氣的質問道:“誰給你們的膽子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公然燃毀百姓房舍?”
那人聽了安若的話,忙解釋道:“程大人誤會了,下令燒村是上面的旨意,我們也只是聽令行事罷了。”
“上面的旨意?可有憑證?拿來我看。”安若一臉嚴肅的說著。
那人把手中的告示遞到安若面前,安若接過開啟仔細看了起來,然後把告示揉作一團扔在了地上,嘲諷道:“你們縣令倒是好大的本事,竟敢私自下令燒燬百姓居所。百姓深受疫病之苦,他不但不為百姓治病倒敢瞞報病情!我看他是見這病情現在無法控制才打算燒了這些染病的村子好逃過朝廷的問責吧?”
那帶頭之人聽了這話忙跪下說道:“程大人,這燒村一事淮洲知府大人也是批准了的。那告示上已經寫的很明確了。”
“知府大人就能不顧百姓感受亂下命令麼?”
“這……程大人,知府大人可是正四品官員,您無權干涉他的決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