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從哪裡知道?就連宮裡也不過有限的幾個人曉得罷了,大奶奶怎麼會知道?”
荷風不說話了,過後想了想又道:“老太太不生氣了?”
秀媽媽看著她:“你說上回大奶奶暈在宮裡的事?”
荷風又不說話了,只看著對方。
秀媽媽嘆了口氣:“老人家心思重些也是常事,那個什麼太醫從杭州一直跟大奶奶,如今毫無緣故就跟到京裡,又是太后眼前紅人,老太太是連句話也不方便多說的,自然要多存個心眼。你也知道,如今老爺在朝中勢力不穩,是敵是友,自然要細細分辨才好。”
☆、第二百九十四章 夜幕將臨
荷風點頭,又抬頭看天:“不知道大爺這會子到哪兒了?”
秀媽媽正要回話,老太太在屋裡叫人了:“怎麼半天連個影子也不見?”
二人收了聲,忙忙向屋裡去了。
幾天之後,宋玦從軍中傳來信兒,行軍順利,路上一切皆好不必掛念,又問家中如何?
信是先遞到老太太手裡的,很快就傳到了太太屋裡。
祈男正伺候太太用早飯呢,聽說信來,眼中不覺有光。
太太坐在床上,有氣無力地讓人唸了,聽說一切都好,自然心中安慰,又看祈男一眼,看出其臉上喜色,心裡突然生出厭惡來。
“這粥太涼了,”太太推開祈男放在唇邊的碗,不耐煩地道:“換一碗熱的來。”
祈男毫無異色,直接將碗端了下去,其實這已是太太第二回折騰了,頭回說燙了,才放了會子,現在又說涼了。
呂媽媽眼露譏諷地看著祈男,預備她生氣預備她動怒。可祈男風輕雲淡地依言放了碗去,重新揭開燉在紅泥小爐上的挑子,舀出一碗來,又放在唇邊吹了吹,試了試,然後方才端了上來。
太太呷一口,噗地吐了出來,且不對別處,正對著祈男身體,於是一件藍紫色底子織金紋樣緞面出風毛對襟冬裝夾身,被吐得全是米糊。
呂媽媽險些笑出聲來。
祈男不羞不惱。甚至臉色都沒變,繼續吹了吹碗裡剩下的粥水,然後再向太太唇邊送去:“好太太。再喝一口,只一口罷了。若不能喝,想必身子不好了,那得再請太醫來看,對了,老太太也掛念著太太的緊,也得支個人去回她老人家話才好。”
太太突然睜開眼睛。瞪住祈男半日,祈男毫不退讓。冷冷相對。半晌,太太收回目光來,就著祈男手上,安安靜靜。喝了一口。
“這不好了?”祈男笑了,衣服髒了算什麼?這個年代的人太講究臉面身份,偏偏這是祈男最不在乎的東西。髒了更好,換新的方便。
“勞煩媽媽,”祈男放下空碗便笑對呂媽媽道:“我的丫頭不在,請媽媽去我院裡替取件乾淨衣服來,不然這樣子伺候太太,我倒是不在乎,怕汙糟了太太的手眼。”
呂媽媽呆住了。木愣愣望著祈男,又看了看太太,沒法子只得叫個小丫頭來。去尋玉梭。
太太對祈男實在沒了招數,這幾日下來,該使的她都使上了,就差不能自己動手了。因為裝病,自己實在動不得手。
可祈男是軟硬不吃。太太是個有身份的,直接開罵不可能。暗中羞辱,祈男只作聽不見。當了下人的面使喚她。夜裡讓她不住起身來回,祈男也不怕,恭恭敬敬地伺候著,一絲兒錯也檢不出來。
橫也不行豎也不中,太太自己反落了氣,因看祈男礙眼,又不得不放在自己眼裡杵著,看她一天天氣定神閒的,太太自己反要暴躁地發瘋了。
終於這天晚上,伺候太太用過晚飯,呂媽媽繃著臉對祈男道:“太太才說了,近來屋裡人多,反惹得心煩意亂,無益於調養身子,因此請大奶奶還是回去自己院裡,照常每日來給太太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