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能看見溫泉村的大致輪廓。一道道黑色的煙氣升騰,那顯然不是炊煙。
“啊!”
嘶厲的一聲慘叫遠遠的傳來。
“是爺爺!”
揹著虎尾棍的林楊擔憂的說完,朝前疾奔幾步,到了高幸身邊。
通往溫泉村的青石板道上,高幸橫擔著九孔鐵鋒劍,牽著青焰;紀琳和紀雅領著那些溫泉村村民,聽到林楊這樣的話,臉上流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一個村民搖了搖頭:“林鵬嗎?怎麼可能!那個膽怯懦弱的老頭,遇到任何事情,都會預先躲藏得沒有蹤影,這聲音怎麼會是他?”
高幸跳上一塊黑石,朝溫泉村村口看去,頓時吃驚得瞪圓了雙眼。
一架形狀奇異,有著四個大輪子的木車停在村口,車的上面堆滿了糧食、藥材、還有各種肉乾山珍,看得出來,溫泉村中所有值得帶走的東西,都已經被搜刮在了那大車上。
“那是獸師的靈晶車。”紀琳緊咬一下雙唇,恨恨的在高幸身後說:“聽官軍們說,那獸師是一個世家子弟,曾經到頂級玄者才能去的九尺玄宮修學玄術,不過他沉溺於酒色,才一事無成,後來被逐出九尺玄宮;儘管獸師因此失寵於家族中,不過依仗他家中的勢力,還是得以成為順安城中的官方玄者。”
不過高幸的吃驚並不是因為那靈晶車,而是村口黃角樹上那觸目驚心的情形:
一根橫生的巨大樹枝上,吊起了幾十個村民;其中一個看上去如此熟悉的身影,更是鮮血淋漓;那是一個殘缺的身影,這樣看過去,左腿右手赫然沒有,整個身體不斷滴落一串串的血滴。
“老傢伙!還敢唾我!”
孟衝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漬,正在那暴吼不止。
“啊!”
又是一聲慘叫,就見孟衝已經將一根樹枝捅進了那身影的眼中。
“爺爺!”
林楊將身後的虎尾棍取下,握在手中,一路狂奔而去。
獨眼獒正惡狠狠的撲向擠在圓場中的村民,它張開血盆大口,吞咬向它身前的一個小女孩,另一個婦女跑出一步,一把將那小女孩摟在懷裡,這婦女顯然是女孩的母親。
“吼!”
獨眼獒大口一張,朝著兩人就咬了下去。
“嗖!”
一道青影劃過,那對母女就被頂到一邊;獨眼獒覺察到甚是可怖的氣息;這種可怖,就像是老鼠面對惡貓;獨眼獒睜圓了眼,張開的大口完全凝固住,它大大的獨眼中,就倒映出一個青色的獸影。
“吼!”
獨眼獒頓時嚇得屎滾尿流,後退幾步,癲狂一般就逃奔起來;逃竄的速度甚快,甚至打了幾個踉蹌。
“怎麼回事?”
孟衝皺眉看向眼前,就見高幸一臉嬉笑的站在那,那少年的兩邊,一左一右站住紀琳和紀雅;林楊則是滿臉淚痕的看著吊在黃角樹上的林鵬;四人的後面,是一群怒氣騰騰的溫泉村村民。
“呀!怎麼推下那盆地,都沒死?”一個官軍詫異的說。
孟衝看到高幸後,眼中閃過一絲畏懼,同時也十分不解:“那惡獸怎麼沒把這小雜種吃了!”見到獨眼獒奔逃,他的心中只想到那異獸是因為之前被高幸暴打過。
“你,過來。”高幸朝孟衝勾勾手。
這馴獸玄者無措的看向高幸,冷笑:“高幸,我可不怕你,你看,這是什麼?”孟衝將手中的一道符籙往身前一擺:“這是一道雷霆符,只要我稍稍用玄勁激發起來,就能引爆已經佈置在村中各處的劣質雷靈晶,讓這個荒僻的破爛小山村,瞬間蕩然無存!”
“你!”
紀雅擔憂的叫了一聲,臉色慘白的幾乎跌倒,高幸一伸手將她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