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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讓我逃走算了。他這種人當以國事為重,不要總想著個人報仇的事情。

可他會嗎?任我逃脫他的掌控、一走了之?

我想起他冷酷的眼神和威脅我的那番話。他是言出必行的人,大話早就放出來了,會半途而廢嗎?

那麼幹脆留下吧。接受囚徒般的日子,並養成習慣,學會以苦為樂,做個溫順而知天命的囚鳥。

可我會瘋的,一定瘋。

混亂,我的大腦極度混亂。

黎明啊,我期盼已久的黎明,究竟該早點到來還是暫緩腳步?

我抱住枕頭,溼的,不知何時被我的淚水浸了上去。

有人輕輕敲響我的房門。“太太,廚房做了宵夜,要不要給你弄點兒過來?晚飯你吃的太少了。”是老六。

“不必了,我沒胃口。”我回他道。

老六離開我的房門,我突然想起一事,急忙叫住他,“爾忠國還在會客室嗎?”

“正在開會。”老六告訴我。

搞什麼陰謀活動需要商議這麼久?我納悶,突然疑竇叢生。

他這次處理“情書”事件的態度與以往大不相同,不得不令人懷疑。

照理,他既然猜得到是誰給我寫的信,出於安全考慮會像從前那樣急著搬家主動避開事端。可他這次居然將此事擱置一邊不過問顯然不太正常。他這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難道他有把握不被池春樹“暗算”?

換個思路,他不怕池春樹暗算他的原因是什麼?我飛快地轉動大腦,突然一驚。除非他已經決意暗算池春樹,如此,他的確沒必要換地方,只需挖好陷阱等人自投羅網就行。

可是這個思路行不通啊,我很快予以否定。他若選擇在家裡動手,等於將自己暴露了,還牽連府裡眾多的臥底們。風險太大,他一定不會這麼做。

於是,另一個可怕的想法冒出來:除非他主動出擊把池春樹做了,一勞永逸,從而將他們的人暴露的風險降至最低。

我倒吸一口涼氣——他會殺了他嗎?他真會動手殺了他嗎?他是不是已經得手了?

我不敢深想下去,立即坐立不安起來。

老六從門外經過,我急忙衝過去攔住他:“去跟爾忠國說我要見他。”

“這會兒恐怕不行,先生忙著,沒空。”

“你去試試看啊。”

“不行,太太,你沒看到門口守著人嗎,連我都不讓進,何況你一個外人?等先生出來再說吧。”

“那你知道昨天他出去幹了些什麼嗎?”

“不知道,就是知道我也不能說啊。洩密是要被處死的。”老六一板一眼地說道。

十點鐘後,總算聽到會客室方向傳來散場的腳步聲。我立即奪門而出。

爾忠國神情倦怠地往自己房間走,老六跟著他身後。

見到我,他停下,“你進來,我正要找你。”

我二話沒說立即跟著他進了屋。

“老六說你急著見我。”他睡進躺椅裡晃了晃,將腿伸直了又捲起來活動幾下。

“是。”我檢視他的神色,希望從他臉上看出點端倪來,但在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他有沒有殺過人。

“過來,要看就靠近了看,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吧。”他不再晃動,將臉轉向我。

“我來……可不是為了看你的。”我搬了把椅子在他身旁坐下。“我著急見你是希望你信守承諾,不要一時衝動,幹出不可收拾的壞事來。你沒有對池春樹下手吧?”我不想轉彎抹角,直奔重點。

他坐起來,目光沉靜地看著我。“你不妨先告訴我他寫給你的那些暗語都說了些什麼?”

“那些不是暗語,不過是一首歌,叫《菊花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