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
“獅王哥哥……”柳貞吉看他。
“回頭我會安排祭祖。”哪來的,滾哪去。
柳貞吉聽了苦笑,她就知道他這反應。
但不說又是把他矇在鼓裡,早晚他都會知道,到時候他一知道,生氣的物件可不止是皇后一個了,連她都要搭在裡頭,還不如現在就說了。
想來皇上也是料到了這種情況,也想得明白讓廢太子的兒女留在王府的荒謬,也知道皇后可能不這麼想,所以來信的目的,還不是讓他們包容皇后一點。
現在就讓她去祭祖,皇后不高興,被打了臉的皇上也不會高興。
“獅王哥哥,再等幾天吧,”柳貞吉柔聲道,“至少等辰安沒事再說,你看可行?”
這時候就讓皇后去祭祖,同時也太不仁道了。
畢竟萬皇后那麼喜歡辰安。
“就是辰安有事,她喜歡辰安,更應該這時更應該去祭祖,代辰安向祖宗祈福。”說到萬皇后喜歡辰安,周容浚不無諷刺。
什麼叫喜歡?
他母后的所謂喜歡,就是喜歡誰就禍害誰。
他與他的妻兒,都消受不起。
“浚哥哥……”柳貞吉無奈地叫了他一聲。
看著她滿是憂慮的臉,周容浚碰了碰她的臉,淡道,“她要是敢提出來,我就敢讓她上天山。”
這事,他不會退步,哪怕是半步。
“知道了。”如果皇后提出來,他們也是避無可避,看來只能這樣了。
但願,他們與皇后不要走到又撕破臉的這步,時至如今他們能有這關係,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再來一次,柳貞吉也沒力氣修補這對母子的關係了。
“嗯。”見她乖乖聽話,周容浚冷酷的臉也柔和了一些。
還好,有她,也唯有她從不願意真正逆他的心。
“下毒的人沒找到,她那邊的內奸也斷了線索,這等時候,她還要再添亂,也留她不得,還不如把她交給父皇。”周容浚把她抱到腿上坐著,道,“你別忘了,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對她好,我也按你說的儘量對她好,好得過了,她就又覺得讓我為她做事是理所當然的了……”
“可能也是她覺得我們有這個能力,”柳貞吉說到這苦笑了一聲,“也許也是她覺得我善良。”
“所以人善就要被人欺?”周容浚反問。
柳貞吉窩他懷裡,嘆了口氣。
可不就是這樣,人表現得善良軟弱點,別人就覺得可以得寸進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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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風雲變化莫測的這幾天,辰安在這天的深夜,被濟寧的弟子送到了寢殿。
濟寧死了。
他的弟子們當夜按照師囑,要帶他走。
柳貞吉略思忖之後,讓周容浚帶著她,她則帶著長殳戶公公梨雲他們這些重要的身邊人,去送了濟寧一程。
濟寧弟子一行是是從王府後山離開的王府,因濟寧是坐化,對於他的弟子們來說是了卻了紅塵俗緣,羽化登仙了,他們要帶濟寧的肉身回寺廟供奉,所以歸心似箭,沒一會兒,他們就消失在了後山隱在密密叢叢樹林中的道路上,柳貞吉看著他們徹底消失後,抱著懷中閉著眼睛在睡的辰安,好一會後才雙眼含著眼淚道,“真是多謝大師了。”
真是多謝他的成全,把她的女兒給了她,身後事也收拾好了,一點麻煩也沒給王府添。
送濟寧的這一路,除了一開始的一會,辰安還睜了一會眼,到後面就閉上了眼睛一直在睡,到第二天早上,柳貞吉悄悄起來給周容浚穿衣裳的時候,突然聽到後面有人叫了她一聲,“母妃……”
柳貞吉轉過頭,看到穿著棉裙的周辰安站在大床中間,揉著眼睛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