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蜜芽兒滿心憂愁地操心自己將來的時候, 可憐的豬毛小朋友正在哭啼不止。
原來這一晚,老顧家的小孩子把分得的奶糖和餅乾都各自藏在了自己心儀的地方,有的裝兜裡,有的藏枕頭底下,還有的就這麼一直攥著。
唯獨豬毛,回去後,剩下的三塊大白兔奶糖和那些一口沒捨得吃的動物餅乾,都被他娘強行拿走了。
&ldo;我的糖, 那是我的糖!我的餅乾!&rdo;
豬毛才兩歲, 說話都不太利索, 不過他知道那是他的奶糖, 他的餅乾。
他委屈地哭了起來。
蘇巧紅把剩下的五塊大白兔奶糖和動物餅乾,小心地收在一個鐵罐子裡, 嘴裡罵著豬毛。
&ldo;你不看看,你值當一口氣吃這麼多嗎?你就是個臭小子你知道不,臭小子吃這個有意思嗎?再說這些不是指給你的, 也是給你弟弟牙狗的!&rdo;
豬毛可不懂這些理, 他知道他沒奶糖吃了,沒動物餅乾吃了, 自己都沒捨得吃的東西一下子就沒了,他嗚嗚嗚地哭起來。
最後還是顧建黨進屋,看豬毛哭, 問怎麼回事, 豬毛撲到他爹回來, 委屈得話都說不出。
顧建黨無奈地瞪了蘇巧紅一眼:&ldo;一個糖,至於麼你,給孩子得了。&rdo;
蘇巧紅這下子頓時來勁了:&ldo;給,給什麼給?你當這奶糖隨便來的啊,這是拿一隻雞換來的!那隻雞每天都下雞蛋呢!&rdo;
顧建黨聽了這個,頓時拉下臉來了,壓低聲音說:&ldo;你喊什麼喊,上次的事兒還嫌不夠丟人啊?你非要扯得一大家子都知道?&rdo;
顧建黨這麼一黑臉,倒是把蘇巧紅給震唬住了,別看蘇巧紅平時性子咋呼,可到底是女人家,她男人一瞪眼,她那勁頭就小了。
可小歸小,終究是心裡有氣的,當下還是不甘心,在那裡小聲嘀咕著:
&ldo;丟人怎麼了,怕什麼人知道,我就是心疼那隻雞不行嗎?我每天都去拾雞蛋,一天能拾三個,攢一個月就是就九十個雞蛋!我想想就肉疼,現在一個月憑空少了三十個雞蛋呢!&rdo;
顧建黨個男人家,自然不會去在意這個:&ldo;不是說了,再養一隻不就行了!再說了,人家童韻的弟弟頭一次上門,殺只雞怎麼了?不應該嗎?人家還給咱娘送了京八件,你是沒見識不懂,當然不明白這個多難弄到?別說在咱這農村鄉下地兒,就是北京城裡,想買一盒都難,那都是高階領導送高階領導的,不是小老百姓能摸到的你知道不?&rdo;
&ldo;那又怎麼樣,又不給我吃!雞蛋攢多了,我牙狗還能吃雞蛋羹呢!&rdo;
牙狗如今八個月,已經能吃雞蛋羹並一些糊糊。雖說那麥乳精是沒門,可是雞蛋羹還是能吃到的,依照老顧家的慣例,能吃到小娃兒一歲呢。
是以如今宰了一隻雞,比童韻吃了紅糖水雞蛋更讓蘇巧紅心疼。
那不是在吃雞,是在吃她家牙狗兒以後的口糧啊!
顧建黨見自家媳婦斤斤計較這些,也是無可奈何了。
&ldo;人家還給豬毛髮奶糖發動物餅乾呢,你咋不說了?&rdo;
&ldo;就那幾塊頂個屁用!&rdo;
&ldo;不頂用你拿出來還給豬毛!&rdo;
&ldo;不行!那是咱家雞換的,才換了那幾塊糖,不拿出來,我留著!&rdo;
&ldo;你留著幹嘛?&rdo;
&ldo;我留著給我牙狗吃,我留著帶回孃家給寶根寶強吃!&rdo;
寶根寶強是蘇巧紅孃家的兩個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