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對飛翼兩邊刃口都可以攻擊,像短劍還多於匕首。至於把手處,則是一根指粗的筆直骨狀物,除了感覺稍細之外,握起來倒是不錯。沈洛年本想拒絕此物,但一拿到手中,卻又有點說不出口了。這武器輕若無物,實在太適合自己使用,失去金犀匕的現在,要到哪兒才能找到這種武器?
雖說日後不打算和人爭鬥,但想加入所謂的護送部隊,當然得有兩手功夫,自己除了幾招簡陋的匕首招式外,沒真學過什麼武藝,想和人爭勝,還是隻能靠騰挪速度和時間能力,手中武器當然是越輕越好……還是先拿去用一陣子,大不了以後再來還便是。沈洛年心念一定說:“那麼我便先借用一段時間。”
“沈先生不用客氣。”寓鼠搖搖頭說:“這是我們寓鼠族送給沈先生的。”
既然確定要拿,對方當成送自己的也好,省得搞丟了不好交代,如果以後當真用不到,再來歸還便是。沈洛年心意一定,不再多言,將這兩片刃狀薄翼疊起收入空著的吉光皮套中,對兩名寓鼠致謝道別後,他隨即騰空而起,向來路飛去。
沈洛年飛離歲安城的時候,本以為很快就能見到懷真,心情十分愉悅,但這時卻難免有此沮喪,飛行的速度也稍慢了些。到宇定高原附近時,天色已亮,艾露這時得主持早課,沒法找她打探護送隊的事,沈洛年不急著回到木屋,遠遠地繞過宇定高原,想從九回山的方位接近歲安城看看。
豈知正逐漸接近九回山時,沈洛年一怔,在空中停下,卻是他突然發覺,有股本來難以察覺的妖炁倏然冒起,朝自己高速飛近,而那股妖炁感覺並不陌生,似乎正是虯龍族的炁息。
難道真有這麼巧?沈洛年才剛一喜,跟著又是一驚,莫非屍靈之王就在這兒?那歲安城的人類又怎會無恙?
他還沒想清楚,一個穿著青色甲袍、揹著寬劍的青年已經從下方冒出,正高速地向著沈洛年飛,兩方這麼遙遙一望,臉色都不禁變了變,那人果然是老相識,正是百年前和沈洛年打過一架的虯龍族敖旅。
虯龍族看人,不只看炁息,對外貌也挺留意,何況沈洛年身穿血飲袍,在識貨人眼中更是明顯,敖旅自然是馬上認出沈洛年……不過這人過了百年怎會還是少年模樣?就算不易老化,通常也該停在成人模樣啊,敖旅凝停在二十公尺外,凝視著沈洛年,一時之間,似乎有些驚疑不定。
這條龍除了有些驚訝之外,似乎對自己還有氣?若是過去,沈洛年自然轉頭就走,省得吃虧,但此時為了打探懷真的訊息,說不得只好忍著點。當下沈洛年輕咳了一聲,說:“敖旅兄,好久不見。”
“你真是沈小兄?”敖旅凝目皺眉問:“我聽說你失蹤已久……你……你怎能引炁?你身上的混沌原息呢?”
看來龍王母告訴敖旅自己身份了,沈洛年也不遮掩,攤手說:“沒了。”
“沒了?怎會如此?”敖旅詫異地說。
“總之就是這樣。”沈洛年總不能逢人便解釋自己如何被懷真吸乾,只好說:“我出了一點意外,昏迷了很久,道息就沒了。”
敖旅眉頭微微一皺,突然手一揮,一股龐然妖炁倏然從掌中迫出,往沈洛年逼去。媽的,怎沒看出這傢伙想動手?沈洛年心中一驚,還好當年打架的經歷也不算太少,他瞬間將身體輕化,體內炁息一迫,倏然閃開了二十餘公尺,同時身形化散,開始逃命。
這遠比過去還強大的炁息,作用在輕化的身軀上,沈洛年不僅速度更快,轉折之間更難捉摸,但他卻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自己的炁息也許比一般變體者稍強,但與眼前的虯龍相比可是雲泥之別,既然沒有道息可用,別說天仙飛翼,就算拿著金犀匕也破不開對方的妖炁,這一仗有敗無勝。沈洛年心念一轉,一面不斷更動方向,一面轉頭望下方森林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