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別說給大人洗衣服了,就是她自己的小手帕估計也不會洗。
趙老爺子在八號床位,很快螢幕放大,看到了床位上的老爺子。雖然不太清晰,可還是能清晰的感覺到,這老爺子跟以前那個精神爍悅的老爺子完全不同了,似乎完全兩個人一般。
看到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老爺子,果果又哭了起來,緊緊的抓著謝斌的胳膊盯著螢幕上的老爺子眼淚橫流。
謝斌嘆口氣,將半腰高的小姑娘使勁摟了摟,遞給她一小包溼巾。
一個病人只有五分鐘的時間讓家屬看看,有的病人就像老爺子一樣一動不動,有的還能稍微動動手腳,雖然沒有聲音,可是足夠讓家屬們興奮好久了。有的也同樣是看的悲痛欲絕,其中有一個小姑娘是出了車禍,渾身上下包的跟粽子似得,她的母親在監護室裡哭的死去活來,讓謝斌都忍不住多了些有些流淚的衝動。
剛探視完,卻看到宋振平匆忙走了進來,看到謝斌很是驚訝,笑著道:“老弟怎麼過來了?”
謝斌笑笑,“果果給我打電話了,你呢?”
宋振平嘆口氣道:“還是我把老爺子送到醫院的,唉,誰也想不到會出這事。”
謝斌看看果果,正捧著水杯坐在那裡喝水,於是來到等候室的外面,朝宋振平問道:“到底怎麼回事?老爺子的身體不是一直非常好的嗎?”
宋振平又嘆了一口氣,“還不是字畫惹的禍?”說著解釋道:“老爺子前些日子收到一幅吳昌碩的山水畫,我們幾個人都非常看好,那畫的畫風還有紙質以及鈐印題跋等等都很出色,老趙一狠心就花了四百五十萬買了下來。”
()
說著看看謝斌道:“結果可想而知,找書法協會的馮會長看了看,馮會長一語道破說這是仿製的,然後老趙就一頭栽倒了,把我們都嚇了一跳,送到醫院就是這樣了。”
說完望望裡面的果果,“只是可憐了這姑娘,這幾天吃喝都不安穩,又不肯離開這裡,我們又不能整天在這裡待著,所以只能每天抽時間來看看。”
謝斌點點頭,沒說什麼,只是暗暗嘆口氣,老爺子上次收了一幅龔賢的畫,當時還說從此收手不再接手來路不明的書畫了,可老爺子最終卻還是栽倒在這畫上。
看謝斌不說話,宋振平還以為謝斌不滿意他沒有好好照顧果果呢,瞪著眼睛說道:“老弟,我這可是盡心啦,每天都來看看果果的,這醫療費都還是我出的呢,老爺子雖然有錢可是都在卡里,要不然的話連基本的救治都沒法進行呢。”
謝斌趕緊笑笑:“宋大哥想什麼呢,我只是在想老爺子怎麼會花那麼多錢買一幅來歷不明的畫呢。”
宋振平聽了嘆口氣道:“也不能說是來歷不明,去年老趙就從那位手裡買了一幅龔賢的畫,賺了不少,所以這次才這麼輕易的上當了,而且這畫的作偽手段幾乎完全看不出來,還是馮會長從畫風上判斷出來的,這畫雖然是偽作,但是作偽的畫師水平也非常高,幾乎可以以假亂真了,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當時我都想拿下來呢。”
謝斌點點頭,“現在那畫呢?”
“在我那裡,你要看看嗎?”宋振平問道。
謝斌搖搖頭,“算了,以後再說吧。”說著又問道:“果果的親戚呢?還有老爺子的學生什麼?都沒來?”
“來了一些,可是都要忙,誰也顧不得天天在這裡看著啊,不過錢倒是留下不少”,宋振平說著摸出一張紙條遞給謝斌,“我都記了一下,也有十多萬了,現在全都預先交到醫院了。”
謝斌暗暗尋思,老爺子好歹也曾是處級幹部呢,哪怕就是沒錢也不怕,完全可以報銷。有心思湊這麼多錢還不如留下一個人來陪陪果果呢,都倒是好意思把果果一個人留在這裡。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