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話了。”薛蟠小手指頭敲著椅子背,“那許多人如何捱過這一個月?冷餓交加的,老人孩子誰受得了?”
“要說,朝裡頭的靖王爺和七皇子此時都在……”張信為人穩重,並不輕易吐口。
薛蟠笑了,“正是王爺和七殿下都在,咱們此舉才是可行當行。”
張信眯起眼睛看著薛蟠,在看看旁邊愣頭愣腦的小兒子,心裡有了計較。
作者有話要說:╮(╯▽╰)╭,讓大家久等了!低頭認錯,滾下去了……
26小呆子變身小泥猴兒
金陵的大小官員,這些日子哭死的心都有了。
百年不遇的水患,偏偏就叫自己趕上了。城外汪洋一片,城裡一片汪洋。
更要命的,是城裡還有兩個皇子!無論哪個,傷著碰著餓著冷著一點兒,整個兒金陵的官兒都可以不做了!
甄士仁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裂開了——怎麼就這麼巧!多少年了,金陵官員的考核都要到了年底才進行,就只今年提到了前邊兒,就趕上了這水禍!
“王爺,這開倉一事,還是略等一等?八百里加急快報已經送出去,估計幾日間也就有回覆了。 ;”甄士仁苦勸。雖說是法理無外乎人情,可這當官的圖個什麼?金陵自古繁華,能留在這裡做官,自然是背地裡下足了本錢的。如今趕上了百年不遇的水患,百姓們當然重要,可是這沒有諭旨便私自開了官倉放糧,日後真的被清算起來,可也是個不小的罪過。
“幾日?”徒鳳羽冷笑,“金陵城裡頭多少流民?能挨幾日?”
金陵知府趙大方忙上前回道:“回稟王爺,城裡已經有些人家開始施粥,支應十幾日是不成問題的。”
趙大方是甄士仁一手提拔上來的,與甄家多少帶點兒姻親。這個人名字取得木訥,心眼兒卻是不少。跟在甄士仁手下多年,完全能夠想甄所想,急甄所急。
見徒鳳羽一意孤行,要開了金陵官倉濟民,心裡自然著急。一來這擅自開倉放糧有礙律法,二來,卻是更有不能讓人知道的內情。
徒鳳翎懶懶地坐在一邊兒,這會子也不打著扇子充做佳公子了,瞥著趙大方似笑非笑,“趙大人,且不說那粥棚能照應到的,都是極少的散民。單隻說這如此大災,你一個堂堂知府,一地父母官,竟沒替百姓想一想不成?開倉濟民,說到底,在百姓看來是朝廷的恩典,是你這父母官沒有忘了他們!我倒是不明白了,你這推三阻四的,是為哪般吶?”
端起茶來,慢慢撥了撥上頭漂著的兩三片茶葉,“莫不是……”
趙大方驚出了一身冷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殿下明鑑吶,下官……下官真的只是……”
“行了行了,起來罷。”徒鳳翎不在意地笑笑,歪過頭對徒鳳羽道,“三哥,這麼下去不是法子。城裡人越來越多,開倉放糧好說。父皇向來聖明,必不會為了這個降罪於人。我怕的,是這雨一時不停,真要是外頭長江倒灌了進來,那可就麻煩了!”
這話在座的人誰不知道?金陵緊臨長江,傍水而居,自建城以來,所遭過的水患著實不少。翻開州志看看,前朝三百餘年間就有五十餘次!每次水患,小則淹沒街道,人不能行;大則屋毀民亡。據記載,曾有一次,城內積水過多無法排出,又被長江水倒灌了進來,百姓們竟是在城裡操舟而行。就連當時的金陵知府,也被困在了衙門的屋頂上。
兄弟兩人頭次合作辦差,就遇上了這等難題。徒鳳翎就算往日對兄長有些不服之氣,此時也顧不得。誰讓這是他們徒家的江山百姓呢?
正在說話間,外頭有人來通報:“張家何家來人求見。”
來的是張信和何勉之,金陵商戶中的領頭人家。
張何兩家雖是世代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