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那麼大的變化?
“臣見過皇上——”在他微怔的時候,秋骨寒已經單膝跪在他的面前,“皇上萬歲萬萬歲。”
秋夜弦回過神來,微笑著虛扶起他:“七弟快起來。”
原本,他是想演得誇張一點,當眾大笑著擁抱這個弟弟,再當眾誇讚一番,讓臣子們看看他對弟弟的歸來有多麼開懷。
但看到秋流雪現在的模樣之後,他便已經知道,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再那樣對待秋流雪了。
因為,對一個冷峻剛毅、威嚴沉穩的“大人”做那樣的舉動,會讓他顯得很幼稚,很可笑。
秋骨寒站起來,開門見山:“皇上請回座,臣要向皇上稟報戰事。”
秋夜弦想說“不急不急,讓朕再好好看你幾眼”,但又覺得這樣太矯情了,而且秋流雪一定也很不屑這種親熱,便笑道:“來來來,快進來,朕已經等不急要聽你的豐功偉績了。”
秋骨寒微笑不語,跟在秋夜弦身後進殿。
原本熱鬧的大殿,因為秋骨寒的進門而沉默了一下下。
如同秋夜弦的反應一樣,眾大臣也被秋骨寒的剛毅威嚴給驚到了。
現在的幸親王,哪裡還是什麼嬌貴的少年王爺,分明已經是氣勢壓人一等的王者。
就連他們這些老油條老狐狸,都有一種被他壓下一頭的感覺。
原本想上前拉拉他的手,拍拍他的肩膀,想揶揄幾句或客氣幾句的,都打消了這種念頭。
幸親王已非吳下阿蒙,他們再對幸親王表現出輕慢之色,一定不會有好結果。
朝堂的氣氛,迅速變得嚴肅起來。
秋夜弦坐回龍椅,秋骨寒也沒跟眾大臣打招呼,就站在殿前,公事公辦的彙報本次戰績。
因為戰報早就報給了朝廷,秋骨寒沒有再囉嗦,只是言簡意賅的說明了重點,補充了戰報裡不便詳述的內容,而後道:“臣是否達成了軍令狀所立下的任務,還請皇上裁決。”
事實上,他故意拖延了幾天,剛好在從離京之日算起六個月又多一天的時間裡回到了天洲。
他不信秋夜弦會拿這“多”出來的、可算可不算“半年”之內的這一天時間刁難他。
但他就是要讓秋夜弦難受難受。
誰叫秋夜弦一次又一次的想謀殺他!
秋夜弦確實很難受。
就像心裡有一隻貓在撓來撓去,但他卻沒有辦法把這隻貓給揪出來。
他想拿“晚了一天”這個理由宰了秋流雪。
想得要命。
可是不行。
他要當一個“明君”,他不能當一個“昏君”和“暴君”,所以,他再難受也得說:“單論平叛之戰,七弟當然是表現得很是完美,但你母妃的遺體呢?可有找到?”
他都仔細打聽過了,根本就沒有人見過湯磯部落中有什麼夏貴妃的屍體。
也沒有任何人見過秋流雪去找夏貴妃的屍身。
夏貴妃的屍身仍然下落不明。
只要秋流雪找不到夏貴妃的屍身,他就拿這點將秋流雪打入絕地。
文武百官都盯著秋骨寒。
至今為止,沒有任何有關夏貴妃屍身的訊息傳出,幸親王要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許多大臣已經打定了拿這件事情打擊幸親王。
“早就找到了。”秋骨寒微笑著丟擲這石破天驚的一句話,“或者說,湯磯部落的族長已經將族裡秘密保護的母妃的遺體交給了臣,並已經秘密運抵天洲。”
“什麼?”秋夜弦失聲,“你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秋骨寒站得就像山峰上臨風而立的玉樹一般,“臣已經請夏家的長輩、大理寺的官員和宮裡的老宮人驗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