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朱貝妮吃驚之下不提防咳嗽起來。許文衡?總不至於派個臥底在火車上吧?朱貝妮一頭霧水。
“差不多半年前,你跟我們一起吃過一次飯。許文衡帶著你。”對方語氣溫存,目光明亮,太陽光透過玻璃折射進來,照在他臉上,臉上面板吹彈可破。朱貝妮目露貪婪,努力壓制張口詢問他護膚秘籍的衝動。聽到“許文衡帶著你”才猛然收回神。
只聽他接著說:“你不記得也正常,因為當時人蠻多的,而且對你來說大部分都是生人吧。我記得你,是因為許文衡從來沒有帶過女生去吃飯。對!從來沒有。”
“你是?”表態前先問清對方何路神仙比較安全。朱貝妮換了一種態度,謙遜有禮地問道。
“我是他師兄。”對方等著朱貝妮認親或恭維。
朱貝妮卻只是點點頭。許文衡跟自己都沒有關係了,遑論他師兄。
“你,不也叫聲師兄嗎?”對方終於沉不住氣,問過來。
“你是他師兄,關我什麼事?”
“你不是他女朋友嗎?”
“他女朋友另有其人。不是我。”朱貝妮恬淡地說。天哪,她終於也體會到小王變態的快感了。
對方果然一副驚得不知東南西北的表情。
過了一會兒,對方緩過神兒來,輕拍著自己的腿笑起來:“我險些就著了你的道兒了!你真是狡猾。難怪可以把我師弟擄走。”
朱貝妮嘆口氣,有些好笑,又心生頑皮:“我什麼道兒啊?”
“我哪知道!”
“你都不知道我什麼道兒,又怎麼知道沒著我的道兒呢。”朱貝妮嘲笑道。
“大道至簡。我只知道,許文衡公開承認談戀愛了,還被同門捉去狠宰了一頓。這事確鑿無疑。這三年裡面,他只帶過一個女人出席我們的聚會,那就是你。本來,我正可惜我去外地開會錯過了熱鬧,沒想到啊沒想到,火車上竟然讓我遇見了你。”
“然後你就篤定我就是你們圈子裡傳說的許文衡的女朋友?”朱貝妮笑。
“不然呢?換你你怎麼想?一個守身如玉三年零緋聞的好孩子,終於帶了一個女生拋頭露面,很快,他承認自己在戀愛,你敢相信戀愛物件是第三個人?”師兄萬分篤定,語氣裡全是得意。
恰在這時,火車進站了。
朱貝妮起身,收拾行李準備下車。
師兄昂著頭:“快承認呀。我是處女座。”
朱貝妮聞言噗嗤笑出聲。同寢室裡的曾媚是處女座,每次夜裡烏漆麻黑上廁所,微光中瞥見門口的鞋子亂了,都要理理好才能安心再去睡。
不忍心讓偶遇的無辜處女座太痛苦,朱貝妮清清嗓子,近乎一字一頓地對他說:“我的名字叫朱貝妮,他女朋友的名字叫粱。”
說完推開錯愕的某師兄,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楊青青來接站。
朱貝妮和楊青青的友好關係,在微信的你來我往中穩定了下來。在學校的那三週,楊青青不止一次詢問朱貝妮何時歸。
再歸來時已經六月底,魔都熱氣難擋。
楊青青穿著t恤和牛仔短褲,比自己還像個學生。朱貝妮遠遠望見楊青青,忍不住這樣想到。
楊青青看到一身小黑裙的朱貝妮娉娉婷婷從雜亂的人群裡走出來,清麗溫婉,美不可言,不由看得入了神。
“好漂亮,我都看入迷了。”楊青青大大方方讚美朱貝妮。
“謝謝。陽光明亮得有些刺眼。”朱貝妮笑著轉移話題。沒辦法,楊青青深藏不露,乏善可誇。
朱貝妮手搭涼棚,舉目四望。又回來了,重新看到熙熙攘攘的人,重新看到摩天高樓,重新看到車水馬龍,重新看到人群中有個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