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怎麼和幻想中的劇本不太一樣?
盛棲池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哽了半秒,還是快速向後撤回兩步,腦袋一歪,揮了揮手掌。
「倪不逾?好巧啊。」
倪不逾停住腳步,半垂著眼皮看過去:「巧?」
盛棲池錯誤預判了兩人由身高差帶來的視野差距,事實上,從她鬼鬼祟祟地從綠植那邊繞過來時倪不逾就已經看見了,一直到她裝模作樣地假裝偶遇。
他引而不發,靜靜地看著她表演。
盛棲池沒留意到倪不逾反問的語氣,鹿眼亮晶晶地看著他,卷翹的睫毛被陽光染上一層淡金色,模樣看上去很討喜。
「你來這邊玩嗎?」
倪不逾側目觀察著她的神情。
沒有昨天淚眼朦朧可憐巴巴的委屈樣了,是想通了還是重振旗鼓了?
而此刻盛棲池的大腦正在快速運轉——
如果她也早戀的話會不會像夏萱一樣被媽媽抓回家?
和三中校草早戀應該很合情合理吧?
更何況他還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她眼前,不正是瞌睡時遞來的豪華枕頭?
盛棲池看著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穩賺不賠的大專案,連聲音都不覺放軟了許多:「你一個人來的嗎?」
她眼裡水光閃閃,清澈又乾淨,像含著星星,亮得人心顫。倪不逾腦中警報忽響。
先是假裝偶遇再是小意溫柔,怎麼看都有點重振旗鼓的跡象。
她這是——認真了打算追他?
目光無聲梭巡一週,倪不逾淡聲問:「你怎麼在這?」
盛棲池答得坦然:「我畫室在這邊。」
倪不逾瞥了眼她背在身後的畫筒,看樣子不像在說謊,稍稍放下心來。
不過——視線觸及到她水光瀲灩的眼睛——也足夠讓他心煩的了。
倪不逾「嗯」了聲,音色淡漠:「走了。」
說完沒什麼表情地又抬腳向前走。
「哎?」
一天不見,怎麼感覺這人的凍人技術又更上一層樓了?不去當個冰箱可惜了。
難道是因為昨天被她吼完又威脅覺得沒面子生氣了?
小氣鬼。
盛棲池噠噠小跑著追上去,「你還沒說你來這邊做什麼呢?」
想著這邊的藝術氛圍,她猜測:「你也在這邊找了畫室?不過以你的情況應該用不著找畫室吧,你爸就可以……」
「我來拳擊館。」倪不逾目光冷了兩分,「問完了嗎?」
拳擊館?
盛棲池悄悄瞥了眼他的胳膊,不弱,但也挺清瘦的模樣,怎麼也想不到他練拳擊的樣子。
不過,建立友好關係的第一步就是要無底線地吹捧對方,營造出皆大歡喜的虛假景象。
於是,她彎起眼睛捧場地拍了拍手:「哇,好厲害,你還會打拳擊呢?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
倪不逾忍無可忍:「盛棲池,你正常點。」
「哦。」
對他別有所圖,盛棲池十分能屈能伸,「逾神,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倪不逾沒說話,靜靜地看著她作妖。
盛棲池:「我昨天心情不好,可能語氣有點沖,我向你道歉。」
倪不逾略略抬睫:「不用。」
盛棲池就坡下驢,討好地笑了笑:「那就讓我們忘記昨天的不愉快,重新開始?」
倪不逾警惕地蹙起眉:「開始什麼?」
他從來也沒和她開始過吧,哪來的重新?
她這自以為是的毛病還是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他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