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是好多人都說晚上見過死去的人,只是從來沒想過他們竟然一下子全來到這裡。
“他們是住在一個位置的,還是分散的?”聽老太太說完舅舅馬上問道。
“他們這些人住的很分散,但總體上來說都屬於後坡的。”老太太仔細想了想然後肯定地說道。舅舅點點頭說那應該就是那個地方的風水出了問題,接著問她在這些人死之前村子裡有沒有做過什麼大工程什麼的。
老太太點點頭又搖搖頭,最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舅舅擺擺手說算了。畢竟老太太年紀大了不怎麼出門,就算村子裡有什麼事她也未必知道,就跟老太太說讓她先睡,等明天找個人帶我們去看看。然後就抱著我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之後舅舅問我為什麼會被鬼抓住,我撇撇嘴說還不是為換香;沒等舅舅感動呢我就又接著開口說你死了不要緊,可那樣我就找不到媳婦兒了,給他氣的直說再也不給我買鴨脖子吃了。當然這是開玩笑的,他說完就拿出一張紙符燒了丟進碗裡讓我喝,我看著那黑乎乎的東西就噁心,堅決的搖搖頭。後來他又很不要臉的說不喝就不帶我找媳婦兒,我只能一邊哭一邊把那碗水喝了。後來才知道我被三隻鬼同時拍中身體,沾染了很重的屍氣,如果不喝拿碗水的話,會得大病甚至會死翹翹…喝完我問他為啥那些鬼都來這裡,舅舅說那些鬼都是投不了胎的,很可憐的待在人間而他今天讓我們燒的香是可以直通地府的,那些鬼呀怪呀嗅到了自然就會趕過來呀。聽完給我氣得不輕就問他為啥知道這樣還讓我待這裡給他上香,他說我沒事會有人保護我們。
聽完我就切了一聲,完了突然想起來在舅舅回來之前確實有一股力量在身後拉我,但那絕對不是老太太,因為她當時坐在地上,沒機會也沒實力去拉我。就跟舅舅說了然後問他那是不是他做的法,不料他聽了嘿嘿一笑然後倒頭就睡,任我怎麼鬧騰都不理我,過了一會兒竟然打起了呼嚕。
“哼,你睡我也睡!”我沒招兒,只能憤憤的罵了一句,跟著閉眼睡了起來。
可能因為之前太累了,這一覺醒來已經是中午,來到外面的屋子,發現老太太已經起來了並且做好了飯菜。陽光順著開啟的房門射了進來,整個房間沒了昨夜那種陰森森的感覺,坐在小凳子上跟舅舅還有老太太吃著飯,我甚至從她身上看到了外婆的那種溫馨。當時就想著什麼鬼呀人呀的不都是有感情的麼,誰也不用還怕誰,誰也不用欺負誰,大家各走各的路多好。
這便是我小時候最初的關於人和鬼的感覺,現在想想有些墨家的味道:兼愛非攻。
吃過飯沒多會兒,有個二十多不到三十歲的青年走進來。吃飯的時候老太太就已經跟舅舅說了她早上託人去找了他,青年名叫黎若軒,也是村子裡後坡的人;他在外面當了幾年的兵然後今年初回到村子裡做了村長。家人還沒替他高興完呢,就發了大水。然後前段日子村子裡又接二連三的死了不少人,他的父親便在其中。
黎若軒進來先是衝老太太點了點頭,然後就站在舅舅身邊說請舅舅去後坡看看,舅舅點點頭說讓他帶路,然後讓我待在家裡陪老太太,自己提起黃布袋子就跟著黎若軒出了門。讓我待在家裡我指定不能幹,從筐子裡掰了半塊饃饃(就是饅頭,我們那裡叫摸摸)使勁蘸了下醬,然後便追了上去。
“你這孩子咋不聽話呢,我不讓你在家待著嗎?”見我追在後面,舅舅斜著眼睛瞅著我問道。
我沒說話,衝他吐了吐舌頭然後咬了口饅頭繼續往前走,舅舅無奈的搖搖頭,算是默許了我跟著。
村子不大,也就走了七八分鐘的樣子黎若軒便停了下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