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高夫人見識卓越,善解人意。高巖山思前想後,不能讓夫人再帶著兒子們回香港,就讓姨太太搬到西院去。姨太太不肯,他呵斥了她幾句。”
“姨太太受了一輩子寵愛,第一次碰釘子,心灰意冷,自盡了。”白雲歸搖頭笑,神態有些不屑。
不過姨太太只是妾,沒有孃家依靠,又無兒子傍身,失去男人寵愛,晚景堪憂。再有平日裡萬千恩情聚一身,養的嬌氣,一旦失勢心中脆弱,想不開也是情理之中。
而慕容畫樓幽靜品著咖啡,沒有露出半分驚訝。
好半晌聽不到白雲歸聲音,抬眸淡然問:“沒有了?”
“沒有了。”白雲歸道,“姨太太自盡了,高夫人也堅決不肯住俞州,帶著孩子回了香港。逢年過節再帶著孩子們來俞州看望高巖山,或者高巖山南下香港去看望他們母子。”
“這不,快年關了,老高又開始唸叨他的兒女夫人。”白雲歸笑道,“我聽他說,他的長子次子一個叫煙寺一個叫晚鐘,三子么女叫雁落平沙。”
煙寺晚鐘,雁落平沙?
好好的人家,怎麼取這樣憂傷的詞?
她沒有多問,只是笑道:“那我們今天遇到的高太太,便是高夫人了。”然後說了那高小姐和高少爺的名諱。
白雲歸笑了笑:“那過幾日大約回來拜訪你。”
畫樓便想起曾經送給高巖山的彭澤蘭,不免問道:“那高市長沒有夫人在旁管著,應該不少姨太太吧?沒有別的子嗣?”
白雲歸眯起眼睛笑:“老高不是那等不知好歹的人。當初孰是孰非他心中有桿秤,並不怪夫人。後來在風月場捧了幾個名伶歌星,沒有娶進門,更別提子嗣。從前姨太太留下的那個女兒前年去了日本留學,一直不肯回來,大約是聽聞父親逼死她生母的事,對老高恨得緊,他也過得不稱心。高秦氏不願意住在俞州,對老高還是敬重,孩子們也敬著父親,卻常年不養在身邊,客氣敬重,獨獨少了父子情分。”
說完,便嘆了口氣,“所以說,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那也是他自找的。”畫樓情緒淡然,口吻有些冷漠,“當初娶秦家小姐,為的是秦家許諾的名利,卻又捨不得青梅竹馬的愛情。這個世上哪有兩全其美的好事?”
這句倒讓白雲歸感嘆:“也是,什麼都想要,最後什麼都得不到!”
“去年你送給他的彭澤蘭,可是個出挑的美人,也沒有子嗣嗎?”畫樓又問。
白雲歸這才發現,她好像對老高的家事有些不同尋常的關心,雖然不多言,問的卻是關鍵之處。
白雲歸笑起來:“風月場上的老手,什麼美人沒見過?況且快五十來歲了,看女人少了些淺薄,彭澤蘭好像不對他的胃口。他有個紅顏知己,曾是梨園名伶,如今快四十了,跟著他十幾年,沒名沒分的,也無子嗣,兩人倒有看盡風流白頭偕老的架勢。”
畫樓沉默不語。
晚上的時候,專門照顧景觀魚的傭人告訴畫樓:“夫人,那隻五彩燕慕容少爺說喜歡,非要搬回他自己房間裡養著……”
畫樓心中無奈嘆口氣。
高小姐為人不傲氣不做作,畫樓很是喜歡,倘若能有更深的緣分,自然最好。只是這高家情況也太令人不喜。
況且高小姐的終身大事,到底誰說了算,畫樓也沒底。
“由著他吧,一條魚而已……”畫樓輕聲道,語氣裡有些憐惜。
…
第二百一十四節 情竇初開
高家家事,白雲歸一清二楚,因為高巖山曾經與他不和,他又想著拉攏這位下屬,對他身份家庭調查仔細。
而旁人卻不十分了解。
臘月二十二,張太太、張大少奶奶和張二小姐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