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飾下,他們只有一個極模糊的輪廓,不要說面貌,就是是何種族也看不出來。五個黑影互相打了個手勢,其中三個驟然爆發出強悍無匹的氣勢,挾帶著陣陣腥風,從三面衝入中軍帳內,另一個黑影則無聲無息地繞到帳後,如一片影子,消散在黑暗之中。厚厚的帳布,在他們面前直如無物。
最後一個黑影則極輕盈地躍起,落在了中央帳頂,手中已多了兩把漆黑無光的匕首,只待帳中激戰起時,便要以雷霆之勢自天而降。
可是那黑影足足等了可以呼吸三次的時間,帳中仍是全無動靜。四個先後入帳的黑影如泥牛入海,再也沒有了聲息。帳頂黑影深知同伴的修為威能,三息的時間何等漫長,足夠入帳的四人擊殺百名軍卒了!可是怎地現今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它立時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一躍十丈,身影閃動間已穿出大營,向西北方逃去。
它奔跑速度之疾,比飛鳥猶過三分,可是跑著跑著,它忽然心生異感,猛然向左面望去。但見一個一身黑衣的年輕人就在不到一丈之外,正與自己並肩賓士!這年輕人黑髮飛舞,髮梢處卻化處點點湛藍星屑,久久不散,在身後拖出一道長長尾跡,說不出的詭鷸絢麗。而他雙瞳深不見底,在極深處卻又閃耀著隱約的藍炎。儘管看上去異象如此明顯,可只要這個年輕人閉上雙眼,便是氣息全無,似完全溶入了天地之間,即便以黑影高出尋常修士數倍的靈覺也感應不到他的氣息。
黑影不知這年輕人已與自己並肩奔跑了多久,只知道他便是自己此行要刺殺的目標,安祿山先鋒主將紀若塵,而且在他目光注視下,自己潛影匿蹤的法術正被一層層的剝去,逐漸現出一個窈窕的身影來。
她心下駭然,對手顯現了完全顛覆她修行至今所認知的威能,無法抑制的恐懼從心底最深處溢位,撼動著她的心神。她的目光忽然掃到紀若塵左手掌心中託著的小小銅鼎,鼎口藍焰吞吐不定。猛然間,千百年來關於此鼎的種種恐怖傳說全都湧上心頭,一想到身入鼎中的悽慘,無邊無際的恐懼決開最後一道鎮定的防線,立時充斥全身,將她最後一絲力氣與勇氣都驅除得乾乾淨淨。
她腳下一軟,登時栽倒在地。紀若塵則說停就停,靜靜地站在三尺之外,看著面前這個一身深黑緊身打扮的女孩。她身材凹凸有致,衣衫極薄,又是緊貼肌膚,幾乎將她每一分曲線都襯得清清楚楚。不光胸前兩點櫻桃清晰可見,便是胸口脖頸上急速起伏的青筋血脈也是清清楚楚。她悽然抬起頭來,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年紀,容貌柔美,秀目傳神,也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公子……”她咬著下唇,柔柔地喚了一聲,一時間悽悽慘慘。這是族中故老相傳的保命秘法,若是落在了年輕有為的人類修士手中,這樣多半能保得性命,甚至保得身子。
紀若塵靜靜地看著她,如同未曾聽到她說話一般。
她立時知道不妙,忙望定紀若塵雙眸,道:“我是文婉天后同宗晚輩,身有天后血脈。公子若肯留我一命,無論天材地寶,還是法器秘典,冥山必定不會吝惜。”
這是她族中秘傳保命法門的第二項,對各族修道之士,無論男女老幼,皆有明顯效果。
紀若塵仍無動於衷。
她數著心跳,三下之後便知不能再等,當下一咬牙,忽然撕開了自己衣衫,將整個上身都裸露出來,火樣的美眸盯著紀若塵,毅然道:“若蒙公子不殺之恩,在冥山贖金到前,文姬這清白身子,便是公子的了。文姬定當竭盡全力服侍公子!”
冥山妖族祖訓,一切以保命為先,萬般委屈皆應受了。何況這紀若塵本領神鬼莫測,文姬又看得清楚,他也非人族,日後就算有了他的骨血,生為妖族的可能也居多,而且孩子得了他的血脈,定有強大秘法異能傳承。細細說起來,對冥山還是件好事,只是……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