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當回事。
“殺氣隱藏得很好。”卦衣道,“在出手的剎那間才釋放出來,你還是沒有忘記我教會 你的一切。”
卦衣頭頂上,一個身材嬌小的人用腳尖踩著腳下那根細小的樹枝,身子卻一動未動 ,也沒有失去平衡,單從身材來看這人如果不是殤人,那必定就是一個女人。
“你還教過我,不要對任何人掉以輕心,更不要認為對方沒有殺氣便忽略他的存在,但 今天你卻犯了這個錯誤,再慢一點,那柄匕首就已經刺入了你的胸膛。”那個女人又說, 雙手如卦衣一樣交叉在胸前。
“我只是路過而已。”卦衣頭靠著樹幹。
“路過嗎?”女人從樹上跳下來,落在離卦衣幾丈遠的地方。隨後直起身來,接著高掛 在頭頂的明亮月光,卦衣看見不遠處的女人臉上竟戴著和他一樣的夜叉面具,連身上穿著打 扮都和他執行任務時候完全一樣——腰間遍插著匕首,身上還穿著黑衣軟護甲。不同的是她 身上鎖穿的那種黑衣軟護甲不同細看就知道,必定是找普通工匠所做的便宜貨,完全沒有辦 法與軒部向千機城採購的那一批相比。
女人站在那,沒有任何動作,猶如一尊雕塑一樣:“既然是路過,意思就是遲早都會走 。”
卦衣看著他:“不是遲早,也許就在這兩天就會離開……最快明天就會走。”
女人身子微微一震,向前邁了一步,問:“去哪兒?還回來嗎?”
她的語氣中有掩飾不住的焦急和失望。
卦衣冷冷地回答:“和你無關,並不是軒部的任務……你完成了對我的承諾,好好地活 了下來,這很好,不過還有一件事我得告訴你,我如今已經不再是軒部的統領了。”
“是嗎?”女人慢慢向前邁著步子,走到卦衣的跟前,盯著坐在地上的這個男人。
卦衣伸出雙手,揮動了一下:“我沒有黑皮龍牙刀了。”
頓了頓之後,卦衣又自嘲似地笑笑:“你一直都不算是軒部的人,當年我只是給你開了 一個玩笑,僅僅是玩笑而已,可你卻當真了。看你剛才丟擲匕首,想必是這些年都在勤加練 習。”
“託你的福,也拜這個地方所賜,如果沒有強壯的身體恐怕早就死了。並不是我願意, 而是被逼如此,就如同你所說的那樣,一個隨時都會面臨被殺危險的人,要麼殺人,要麼被 殺。”女人的說話聲音越來越小聲……
卦衣看著這個女人,怎麼都想不起她就是當年那個在泉眼城街頭流浪,整日小偷小摸,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乞丐小賊。卦衣第一次見她,是剛來泉眼城時,在土牆下看見這個 孩子被七八個壯漢毆打,足足打了半個時辰才停手,他以為這孩子已經被打死了,轉身離開 ,卻沒想到不到一刻的時間,這孩子滿身傷痕地又出現在了自己的周圍,嘴角還掛著鮮血。
那一刻,卦衣開始留心注意她,乍一看,卦衣以為這是個男孩兒,但從她微微隆起的胸部才發現其實是個女孩兒。
那次的刺殺任務很順利,而且很簡單,當時卦衣並沒有當上第四代統領,不過只是一個 軒部的執行隊長,這種臨時任命的隊長,就如同大滝皇朝冊封的那種兵馬元帥一般,征戰結 束,便會官復原職,所率領的部下也不再聽從他的命令。
任務結束之後,卦衣又在泉眼城的街頭遇到這個孩子,這次她是因為偷拿了馬幫的養馬 所用的燕麥馬料,被打了一頓後吊在旗杆上被烈日暴曬。三天三夜,若是普通人恐怕早就已 經死了,但她卻活了下來。
一開始卦衣並沒有打算出手去救他,而是如周圍的那些人一樣,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 ,看著旗杆上的她,一直等待著,計算著時間,自己給自己打賭,如果這個孩子三天後還活 著,就救她下來,如果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