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塢堡內的直道上突然想起一陣馬蹄聲,一屯騎兵擁著幾員大將飛出,直直跑到之前士兵掃雪的地方。
眾士卒看到為首的人忙跪下道:“小的們見過侯爺。”
“嗯!起來吧!”
劉備下馬一手拿著馬鞭一手虛扶諸人。
劉備一下馬,身後一屯人紛紛下馬,其中一人拱手作揖道:“侯爺,就送到這裡吧!侯爺於某有再造之恩,然大雪一下,匈奴必反邊,某父老亦必再遭胡虜屠戮。若某有命存活,必報侯爺再造之恩。”
“文遠此話差矣!世人皆道英雄,何為英雄?非提三尺青鋒立不世之功,吾以為英雄首當提三尺劍護一方平安。”
劉備說完一伸手,陳到取出兩封信遞到劉備手上,劉備遞給張遼:“文遠此去,吾無以相贈,唯此兩封信,一封給幷州刺史丁原,丁幷州與吾有同僚之誼,一封寫給幷州都尉呂布,此君與吾有袍澤之親,文遠有難處可至二人處求援。”
“侯爺。”
張遼雙眼泛紅,語詞凝噎:“某在幷州不告而取侯爺神兵,侯爺不僅不怪還好生相待,又將練兵之法傳下,不啻於授業恩師,某學成非但未曾為侯爺效力,反而要走,侯爺又不怪,還替某想好前程、難處,遼雖萬死不足報也!”
徐晃突然插言,打破悲憤的氣氛:“既然文遠兄萬死不足報,何不就此留下,某等一起為侯爺效力。”
“胡說些什麼?”
徐晃之言雖然深得劉備之心,劉備亦不得不呵斥他,學成文武藝,賣於帝王家,這只是儒家說給皇家的豪言壯語而已。
劉備一向不認同,建功立業可也!但如果不能保境安民,縱然流芳百世,亦不過名利之徒也!
“文遠不必聽公明胡說八道,若馬邑不可守,不妨退入內地,要記得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匈奴人不過是流竄民族,所得不過是糧草、牲畜,若群眾躲進大山,匈奴人自會去別處。
“某曉得了。如某有命苟活,必來為侯爺效力。”
張遼含著熱淚道。
“好。時辰不早了,喝完這杯送行酒,文遠就上路吧!”
劉備從陳到手中接過酒碗雙手奉給張遼,張遼虎目中的淚再也含不住,順著臉頰留下。劉備再去端另一碗,徐晃卻搶了先:“主公,某願隨文遠兄同去,兵不見血再練也是孬兵,某願帶他們見見血去。”
徐晃突兀的話讓諸人一驚,張遼更是拒絕:“不可,不可。某一人離去亦是罪孽深重,怎敢勞煩公明兄同去?”
“也好。”
劉備眼角一跳,生死之交才更值得人去信服,何況劉備本來就有了開春練兵的計劃,在涿郡練是練,跟匈奴人練效果更明顯。
“再倒碗酒來。”
“主公。”
陳到有點不情願,低聲道:“那咱們回去的時候就剩三四人了。”
陳到的話雖低,諸人耳目皆聰都聽得清楚,劉備更是恍然大悟,怪不得徐晃為何提出讓他屯人馬來護衛呢?原來早有陰謀。
徐晃此刻訕笑,他的確是故意的,只是沒想到主公安危,如果真讓自己帶兵,指不定出什麼簍子呢?這也更堅定徐晃隨張遼去幷州的心思。
張遼亦想再勸阻,劉備大手一揮眼中寒光一閃,霸氣十足的說道:“某不信在這陸城亭,還有人敢劫殺某嘛!”
“是極,是極。”
徐晃忙拍馬屁。
關張幾人又被劉備送進于禁營中回爐,故未曾跟隨。
“喝完這碗送行酒,文遠、公明一路好走。”
“主公保重。”
張遼跟徐晃一同高喊。
張遼這聲主公讓劉備的心情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