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車上裝得滿滿當當,楊丹紅將人送到村口,直到看不見影兒才準備回村。
“哎,家裡又剩下我們老兩口兒。”
楊丹紅搖頭嘆息一聲,見劉二丫提著籃子走過來,看那樣子應該是去趕早潮回來。
她這才想起,很久沒在村子裡看見劉二丫了,這是放回來了。
楊丹紅昂頭氣勢很足地走過劉二丫,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哼,黑心肝兒的一家人,活該斷子絕孫!”
劉二丫低垂著腦袋,眼裡閃過怨毒,低聲唾罵道。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誰黑心肝兒大家都看得很清楚。
罵人斷子絕孫的人,必定自己先斷子絕孫。
一窩子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兒保家衛國,我驕傲。
不像有的人是勞改犯,一家人都會受到唾罵,三輩人別想在村子裡抬頭。
我呸~呸~呸~”
楊丹紅轉身叉腰一通大罵,身正不怕影子斜。
以前都不虛劉二丫,現在她男人不在更不會怕了。
但乖寶說過與人打架,非必要不能先動手,萬事得佔個‘理’字兒。
真要幹架,她也不帶怕。
這段時間不僅吃得好,還休息得好,手早就癢癢了。
哪知,劉二丫低頭小跑著離開,破天荒的竟沒回罵。
楊丹紅頓覺無趣,氣昂昂地回家去了。
…
回到鎮上的林瓏,又開始朝九晚五的生活。
半天時間一晃而過,林瓏端著飯盒路過門口時,對何老頭兒道。
“何大爺,下午下班找你有點事兒。”
“呵呵,好啊!”
何老頭兒一下聽出話外之音,這是他要的東西有了。
老兩口兒早就盼著這一天了,之前的海參已吃完,感覺人精神了不少。
不像去年天氣一開始變化,老婆子就病病艾艾的。
晚上總是睡不踏實,人也提不起精神,一到夜裡什麼也看不見。
自打一天一根海參後,不光老婆子的精神好了很多,他也感覺比較扛凍了。
老兩口兒都有退休工資,對一天三毛錢的海參還是吃得起。
…
“小林,等等咱們一起走。”
胡秋彤眼睛一亮,出聲將人喊住。
她算是看明白了,對兒子兒媳婦再好,都不如對自己和老伴兒好點兒。
胡秋彤一想到兒媳婦偷摸送糧食回孃家,就氣得想吐血。
難怪她總覺得家裡的糧食下得快,原來是家有碩鼠。
老兩口兒幫著養兒媳孫子不說,還要幫著養兒媳的孃家人。
她就是有再大的家底兒,都不夠糟蹋。
何況一家人都是靠每月的工資過活,也算得上是比較殷實的工薪家庭。
可兒子一成家就掏空家底,兩年多來吃住都是他們老兩口兒掏。
一分錢不往家使不說,還拿她的東西倒貼孃家。
胡秋彤想想就嘔得要吐血,更是下定決定將兒子一家分出去。
她只想過幾年清靜日子,家裡一天天的吵得讓人心慌。
所以說,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