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才焦躁不堪,邪火亂冒。
“王爺,有人求見。”孫景文佝僂著身子從殿外走進,狗一樣的抖了抖身上落上的雪花,拱手低聲道。
“不見。”朱寘鐇冷冷的道。
“王爺一定要見這個人。”孫景文有些氣喘,難掩語氣中的興奮?
“嗯?”
“是仇鉞。”孫景文低聲道。
“他?他怎麼來了,他不是說軍務緊急,要回玉泉營軍營中去麼?本王請他喝酒他也推三阻四,本王請他看戲他也說沒興趣,現在又來作甚?”
“王爺……”孫景文拖長聲音叫道。
朱寘鐇皺了皺眉擺手道:“請他來書房說話,叫人去沏一壺好茶,燒上火盆。”
孫景文微笑道:“遵命。”
仇鉞滿臉愁容的跨進安化王溫暖的書房中,安化王早已滿臉微笑的站在門邊等著他,見了他笑著拱手道:“仇將軍,昨兒咱們才見過面,這麼快便想念本王了麼?”
仇鉞拱手還禮道:“王爺好,卑職冒昧了。”
安化王笑道:“這叫什麼話,本王這裡隨時歡迎仇將軍的到來,坐,上茶。”
仇鉞怔怔的坐下,卻呆呆發愣,臉上的陰雲密佈,顯得心事重重。
“怎麼了仇將軍,昨日本王請你看戲喝酒,你說軍務繁忙要回軍營,莫不是軍營裡出了什麼事情不成?”
仇鉞搓手猶豫了半晌,忽然起身噗通跪倒在朱寘鐇面前叫道:“王爺救我一命!”
朱寘鐇一怔忙起身攙扶道:“快起來,出了什麼事了,說與本王聽聽。”
仇鉞叫道:“卑職活不成了,卑職活不成了。”
“這是什麼話,起身來說清楚,否則本王焉知如何幫你。”
仇鉞起身來端起熱茶喝了幾口定定神,然後鼓足勇氣道:“王爺,卑職向你坦白一件事情,卑職犯下大錯了;卑職手下百戶黃六的向錦衣衛投訴了卑職的一件陳年往事,錦衣衛指揮使宋楠恐要藉此對我下手了,求王爺救我一命。”
安化王心頭巨震,但臉上卻不動聲色道:“你說的含含糊糊的,本王著實沒聽明白;什麼陳年往事,什麼宋楠向你下手,說清楚些。”
仇鉞垂頭道:“王爺,卑職向您坦白幾年前的一件事情,四年前,卑職有一日在賀蘭樓飲酒,那日因邊事新受上官嘉獎心中高興,便多喝了幾杯酒,待到離開酒樓時卑職已經醉了;正是因為酒迷心竅,卑職犯下了一件大罪,卑職……卑職不是人,酒後亂性,見街頭一女子貌美,藉著酒勁強行拉其進了小巷之中……不料那女子性子剛烈大喊大叫,卑職一時惱怒揮刀砍殺了她……”
“啊?”安化王驚訝的張大嘴巴,震驚之餘心中竟然湧上一陣狂喜來。
“卑職當時便嚇得酒醒了,隨行的便是我的一名親衛名叫黃六,這件事他全程目睹;事後卑職欲堵住黃六的嘴巴,對他提出的各種要求百依百順,給他銀子,提升他為百戶,想讓他為我保守秘密。不料這廝貪心不足,前段時間竟然覬覦我的愛女,要我將愛女嫁給他。卑職如何肯答應,於是這廝便揚言要告發於我。卑職本以為他是氣頭上的話而已,畢竟告發了我對他也沒好處,但今日上午,我得到訊息,這廝竟然真的去告發了我,而且是對新進來到寧夏鎮的錦衣衛指揮使宋楠告的密。這宋楠聽說極是憊懶難纏,又揚言要在寧夏鎮中大大整飭一番,卑職這一回定然是完了。”
仇鉞揪著自己的頭髮滿臉的悔恨和惶恐,垂頭嘆息不已。
朱寘鐇心頭狂跳,竭力保持冷靜,快速的想了一遍仇鉞的話,開口道:“仇將軍從何而來?錦衣衛既然要抓你,你怎麼逃脫的?”
仇鉞道:“卑職本在軍營之中,錦衣衛倒是沒去軍營抓我,是卑職得到訊息之後立刻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