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劾。”
姜漢點頭道:“也只能如此了。”
身旁一人忽然沉聲道:“不可,絕對不可。”
姜漢和周東循聲看去,只見中屯衛指揮使周昂正面色陰沉的站在旁邊,身後五六名軍官都面色不善。
“周指揮使此言何意?事到如今難道還有什麼好辦法麼?”姜漢道。
“辦法卑職倒是沒有,但我卻知道姜總兵和周少卿這示弱之策不能用;那宋楠明顯是同楊一清串通好了做戲給咱們看,咱們豈能被他們一嚇唬便輕易的屈服?這不是正好中了他們的詭計麼?”
“周指揮使,你怕是還不知道宋楠的手段,這廝在京城人人懼怕,誰都不願惹上他,本官勸你還是不要自以為是的好。”周東冷聲開言。
“他宋楠是誰下官可不關心,他在京城如何威風如何風光下官也看不見,下官只知道這裡是寧夏鎮,這裡是咱們的地盤,豈容他在這裡攪風攪雨。你們這一退讓,姜總兵手中的五百畝田地倒是沒什麼,咱們寧夏鎮官員手中的上萬畝田地可都要以此為例被全部剝奪了。姜總兵,不是屬下危言損聽,咱們下邊這些指揮使千戶百戶們可都指著這些田畝吃飯過日子,你以為朝廷的那點可憐的俸祿可以養活咱們一家老小?卑職把話說在頭裡,若是你們這回向楊一清宋楠他們示弱,下邊的兄弟們的家產被無端剝奪引起什麼騷亂的話,我可不會出頭來替你們擺平,我周昂可不當縮頭烏龜。”
“你……太放肆了。”姜漢怒道。
“卑職也就放肆這麼一回,姜總兵第四七四章慌不擇路
這回要是裝慫,那放肆的可不只是卑職一人了。”周昂冷笑道。
站在周昂身邊的另一名指揮使何錦也挺身而出道:“周指揮使說的對,姜總兵若是交出田畝來,下邊的兄弟們豈不是也要照辦?到時候出了亂子可別怪屬下們沒提醒總兵大人。”
“對對,誰敢奪我的田,老子便跟他玩命!他孃的,打韃子十幾年落得什麼好了?這麼多年積攢一些田畝還要奪走,還他孃的叫不叫人活了?”
“去他孃的錦衣衛,老子們就不信這個邪,惹毛了老子們帶兵去踏平了他們,狗日的,敢從虎口奪食,把咱們寧夏鎮的官員全當病貓了。”
“大夥兒都別慫,瞧錦衣衛和楊一清能把咱們怎地?姜總兵您一聲令下,兄弟們即刻帶兵圍了那廝的住所,讓那廝跪在地上叫爺爺。”
“……”
眾將七嘴八舌的叫囂開來,一個個眼珠子瞪得通紅,擼袖子攥拳頭一副要鬧事的摸樣;姜漢暗歎一聲,心中也明白這些傢伙並非危言損聽,他們確實能乾的出來。這些人個個手頭攥著起碼上千畝的軍屯,比之自己還多了數倍,奪了他們的田地無異於要了他們的命,他們豈會幹休。
在寧夏鎮三衛之中,除了後屯衛指揮使仇鉞為人尚算老實,周昂何錦這兩人都是桀驁之輩,自己雖名為總兵,但實際上很多事都要靠著周昂何錦兩人才能推行下去,這兩人在軍中的地位實際上比自己還高,這兩人的話基本上中下層軍官都會照辦,比自己的話還管用。今日兩人放出這話來,自己是決不能無視的,因為他們確實會幹出格的事情來。
周東鬱悶的要死,自己這下子騎虎難下了,夾在當中兩頭受氣,宋楠固然不好惹,這幫眼珠子都通紅的軍官們難道就好惹?邊兵如痞,邊將就是痞子頭,官職若能壓住桀驁不通的邊軍,那楊一清也不會在這裡幾個月無所作為了。
周東見機頗快,對躊躇不語的姜漢和怒目叫嚷的眾軍官拱手笑道:“諸位諸位,聽本官一言,你們的意見本官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決不能退縮,姜總兵的五百畝田地決不能交還給軍戶認慫。”周昂叫道。
“好好好,就是這個話,不交出去便是,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