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青鸞忽然驚叫一聲,身子一個趔趄撞在桌邊,登時將桌上的茶盅茶壺撞的翻翻滾滾,放在桌上的一杯沏haode熱茶也一下子翻倒,朱寘鐇嚇了一跳,身子站起躲避,葉保義和葉保仁幾乎同時彈起身子護在朱寘鐇身側,熱茶翻轉滿桌淋漓,朱寘鐇身上卻是一滴也沒有,盡數傾在護在身前的葉保義的身上。
青鸞爬起身來,額上鮮血淋漓,半邊肩膀上還冒著熱氣,顯然熱茶也潑到了她的身上。
“青鸞,你怎地這般冒失。叔父沒事吧,青鸞還不趕緊道歉。”床上的平安郡主雖不知是怎麼回事,但青鸞失禮若是被朱寘鐇責罰那可不妙,自己身邊貼心的人可就那麼幾個了。
“婢子該死,婢子該死,王爺您沒燙著吧,婢子袢到凳子腳了。”青鸞噗通跪倒在地磕頭,口中連連告罪。
安化王從驚嚇中了過來,皺眉道:“怎地這麼不小心,你這毛手毛腳如何伺候人?”
“婢子該死,婢子這便收拾。”青鸞起身來拿起布巾將桌面上傾覆的茶盅一股腦兒隴進渣鬥中,將桌面清理的乾乾淨淨,又趕緊替朱寘鐇新沏了一杯熱茶。
朱寘鐇這回不再坐在案邊,看著青鸞道:“你便是叫青鸞麼?”
“婢子是青鸞。”青鸞身子抖了一下道。
“你是貼身伺候桐兒的婢女,但本王聽說郡主房裡有個婢女叫春花的,怎麼不見她人影?”
青鸞一愣,一時不知如何作答,朱寘鐇臉上帶著冷笑道:“本王問你話呢。”
平安郡主忙道:“叔父,是有個春花,不過今日她家中youshi,我打發她回家去了。”
“哦?這麼巧?本王怎麼從沒見過這個叫春花的婢子呢?”
“叔父事務繁忙,豈會在意到一個婢子的存在,不知叔父尋春花有何事麼?”
“事兒倒也沒什麼大事,只是我聽說你房裡根本就沒有春花這個人,但昨晚王府拿賊的時候卻又確確實實的出現了這個人,聽說還替你打了衛士副統領汪興仁,打得他面目腫脹,牙齒脫落是麼?”朱寘鐇冷聲問道。
“叔父是怪我懲治府中惡奴是麼?這汪興仁擅闖我臥房查什麼賊人,我乃慶王府郡主,一個奴才能如此無禮麼?打他還是輕的,若父王在世,此人恐要被砍了腦袋,我慶王府中何時奴婢對主子變得如此不敬了?”
平安郡主身子有些發抖,不知是由於激動還是害怕。宋楠心中暗暗點頭,郡主很聰明,朱寘鐇問的是春花這個婢女是誰,郡主卻轉換話題將矛盾扯到汪興仁該不該打的事情上,想避重就輕的逃避追問;想法是haode,只可惜朱寘鐇幾句話間已經表明了目的,定會不停的追問下去。
“桐兒莫激動,汪興仁自然是該打的,叔父不但不會怪你,而且我還要追加懲罰,這汪興仁膽大妄為之極,我打算砍了他的腦袋,你看如何?”
“那倒也不必,他也畢竟是為了拿賊,我也已經懲罰了他,此事倒也無需弄得不可收拾。”
“好,好,桐兒宅心仁厚的很,跟你父的性子很像;不過本王要問的是這個叫春花的婢女,能否叫她出來見見本王呢?”
“叔父,我說了,春花家中youshi,今天一早便出府了。”
“哦?她家在何處?”
“叔父為何對一名婢女這般的感興趣,她的家可不在寧夏,她是成都府人,原是我夫家僕役之女,我們在夫家認識的,前幾日她來到這裡尋到了我,說全家在成都府沒有生計,於是我便收留了她做我的貼身婢女;前幾日便說好了,讓她早些回去接了父母一起來寧夏鎮,今日一早她回成都府去便是為了此事。”
“哈哈哈。”朱寘鐇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的渾身肥肉亂抖,眼淚都要下來了。
“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