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秦深作揖。
現下,白水觀老中青三代中的中堅力量都在這兒了,紛紛看著秦深,秦深表示壓力好大啊,他不自然地扯扯衣服,心裡面喊了一聲糟糕,昨晚是在章俟海房間裡面睡的,起來後又忙著給客人們安排房間,他到現在衣服沒換、最基本的洗漱也沒有弄。
夏日的小風一吹,感覺臉上的面板油汪汪。
欲哭無淚,眼睛也感覺有些糊,不會有啥髒東西沾著吧orz。
剛才接待了幾位客人,現在又見了白水觀的道士,秦深覺得自己可以不要face了。
&ldo;諸位有什麼事情客棧裡面說吧,日頭逐漸高升,溫度漸熱,不要曬著為好。&rdo;
張希垚為難,&ldo;不瞞老闆說,我與劣徒唐季德看不見客棧,有緣人只有我的小弟子莫琛。&rdo;
秦深說:&ldo;無妨,隨我來就好。&rdo;
恍恍惚惚,張希垚被客棧老闆抓著手腕,一腳跨過虛空,進入了客棧。此生最大的願望終於實現,他如墜雲端,非常不現實,神情恍惚地喃喃自語,&ldo;我不是在做夢吧。&rdo;
&ldo;我也感覺自己在做夢。&rdo;唐季德也不是有緣人,在外面,他的眼中只有獅頭峰陡峭的山壁,山崖下人高的雜草、蓬亂的樹頂,別說客棧,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這種荒草叢生的地兒讓他一個人過來,他肯定不敢,腦海中蹦出來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拋屍現場,不要太驚悚。
&ldo;哎呦,師公幹嘛打我。&rdo;唐季德捂著後腦勺,很久沒有叫的稱呼都蹦了出來。
張希垚淡定地收回手,&ldo;疼,那就是不是夢了。&rdo;
莫琛同情的看著師侄唐季德,他還是選擇不說話了。
望鄉客棧規矩多,有緣人隨便怎麼進來,直著走、倒著走、躺著走……隨便。無緣人,在客棧外以頭搶地、頭皮血流都感動不了天地。
除非,客棧的主人親自帶進來。
古往今來享受這份尊榮的人都有誰,不知道。但從現在開始,要添上兩個人物,張希垚和唐季德。
道法大會再開,就憑這一點,二人就能夠風光無限。
&ldo;老闆,早飯好啦。&rdo;從大堂裡走出來個妙齡女子,曼妙的身材那身直男審美的衣服擋都擋不住。
&ldo;知道啦,馬上來。&rdo;秦深默默地拽了一下衣服,企圖將上面一條睡出來的摺痕給抻平,他還是要臉的,&ldo;天色還早,三位進了客棧隨便找個位置坐,我失陪一下,馬上就來。&rdo;
客棧主人為大,隨便他要做什麼,張希垚等人悉聽尊便。
進了客棧,張希垚也沒有四處打量,直接找了張臨窗的位置坐下,側頭便可以透過落地窗看到窗外的湖光山色,甚是美麗。
今天有點兒小風,水面被吹皺,泛起無數漣漪,岸邊大片的荷花亭亭淨植、隨風搖曳,生出萬點風情。
客棧內,安靜、恬然,處處流露出道法自然的奧義。
浮躁的心,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張希垚微闔上眼瞼,抱元守一,耳邊好似聽到了誦吟之聲。
他入定了。
&ldo;薺菜芋頭粥。&rdo;六娘給前廳的幾位客人送上粥菜,今兒個早飯是薺菜芋頭粥,再配上幾個小菜就粥,小菜裡頭就有前幾日仇寶成做的甜菜頭,紫色的小長條遠看和紫薯差不多,送到嘴巴里,酸酸甜甜,一下子就將休息了一個晚上的味蕾開啟,食慾大增。
吃完了一條,再看醃製的甜菜頭,口水直流。
小菜限量供應,畢竟做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