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大王的票號裡存銀子還給利息,這不得賠本嗎?」
……
「賠本?岳父大人,輔仁是那等賠本賺吆喝的人嗎?」
這樣的疑問,在很多人心裡都有萌發,孫鈺的老丈人也是如此。這幾年,先是陳文的善後借款使其收回了產業,接下來的日子,孫鈺主持浙江政務,他倒是沒有以公謀私,但是他的老丈人卻憑藉著關係總能從衙門裡最先得到相關訊息,從而在商場上走在其他人前面。
對於商人,訊息就是錢,靠著這一層優勢,孫鈺的老丈人也是迅速恢復了金華本地大商賈的本色,甚至最近已經打算染指到海貿上面。
「郡王殿下……」
孫鈺的老丈人搖著頭微微一笑,陳文這個人可以妥協,但絕不是那種傻子。而孫鈺接下來的話語,更是印證了這一點。
「小婿此前與輔仁談過,他只有定期儲蓄是給利息的,跟以前的借款一個意思。其他的會票、飛票什麼的都是要收手續費的,不給利息。」
「那這些銀子?」
孫鈺想了想,反正陳文也沒有保密的打算,甚至等到儲蓄的金額多了,更是要在邸報上大肆宣傳。既然如此,現在說給他老丈人也沒什麼。
「現在跑海貿的就給些稅賦,輔仁有打算參與其中,人員、船隻都準備好了,貨源也有,存蓄的金額是定期的,拿出來收購更多的貨物,拉起船隊往海外運。」
海貿一本萬利稱不上,但是百分之百甚至是百分之幾百的受益還是有的。只要能走上一輪,別說是給點兒利息了,就算是十幾年的利息也有了。
「這,這樣下去,小海商怎麼可能爭得過啊。」
「當然爭不過。」
孫鈺知道他老丈人的意思,陳文是官方背景,東南最大的軍頭,手裡幾十萬軍戶,明年更會有十萬鐵甲。這樣的實力,到了海外,那些蠻王夷君也是要當祖宗供著的。可是那些地方每年能夠消化的貨物就那麼多,陳文的船隊穩定,背景也大,能夠優先,其他小海商的利潤就必然會被壓低。
更可怕的是,這年頭的海商,岸上是商人,出了海就是海盜,幾乎沒有能夠例外的。陳文組建船隊,十有八九也是要以眾凌寡的,這弄不好就又是一個鄭家!
「小婿記得輔仁此前曾說過,這時代的海貿,很快就會不一樣了。」
……
銀行業初步開始佈局,海貿船隊也在準備當中,陳文這個臘月裡則始終在金華府靜觀周遭的局勢變化。
到了臘月底,周嶽穎做完了月子,陳文也為他的女兒開了滿月宴。到了正月初二,陳文一如去年那般到周家享受姑爺的待遇。
吃過午飯,周嶽穎帶著孩子到後院去跟她的母親、姨娘以及兄長和嫂子們閒聊,陳文這邊只剩下了她的父親和大伯還在。只是這兩位長輩,大抵是身份地位的懸殊,總是顯得很拘束的樣子,反倒是成了陳文來唱獨角戲。
與此同時,後院裡,周嶽穎的母親、姨娘與三個嫂子正在逗陳文的女兒。小姑娘從睜開眼就不怎麼認生,倒是把這幾個女眷逗的很是開心。
小名兒,就這麼定了,古人起小名是要起賤名,豬、狗、長、栓、草、木,甚至是屎。這樣孩子好養活,不容易早夭。封建迷信,但是任誰都信,所以陳文起的那個也就順理成章了。
至於閨名,陳文選了馨若這兩個字,其中的一個字與他曾打算給兒子取的同音。就是現在年紀還小,暫且還是要用小名比較穩妥,至少他身邊的人都是這麼認為,他也就不可避免的入鄉隨俗了。
只不過,任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換上女裝如其名一般柔弱美麗的佳人,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成為了周邊「弱小」民族揮之不去的夢魘,這份赫赫兇名甚至就連她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