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錯開身位,李還鄉未能一擊命中。雙方在武藝上皆是軍中驕子,但未能將其擊殺,李還鄉的怒意還是不免要勃然而起。尤其是看到了那個清軍在劫後餘生的狀態下還轉過頭來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份怒氣就更是將要爆發了出來。
然而,待他剛剛轉了個彎,想要再度策馬衝殺上去之時,明軍這邊卻率先鳴金,示意騎兵暫且撤回。
這支清軍的騎兵無論是在數量還是在質量上,都是一時之選,比起江浙明軍依靠繳獲編練起來的騎兵部隊,這樣的輕騎狗鬥對多則自小便與戰馬為伍,少則也幹了七八年騎兵的清軍來說,實在遠遠強過接觸騎兵不過一兩年的這些江浙明軍騎兵。
武藝、騎術,這些可以依靠後天的訓練來增強,江浙明軍的訓練強度極高,但是經驗的積累,尤其是在戰場上親身搏殺的機會實在太少,再加上此番清軍探馬數量頗大,明軍的哨騎始終處於下風。莫說是對清軍騎兵形成壓制,進而騷擾清軍列陣了,就連湊到近前看清楚清軍的布陣,繼而將其帶回來,以便於主帥和參謀加以分析都絕非易事。
「你給老子等著!」
拋下了這話,李還鄉憤憤不已的策馬掩護其他明軍後撤。很快,戰場上便響起了清軍探馬囂張已極的譏諷和狂笑,但是等他們看清楚了明軍的方陣,笑聲便夏然而止。
「這麼快?」
濟爾哈朗不可置信的聽著探馬的報告,兩軍在戰場上輕騎狗鬥了沒有一會兒的功夫,明軍就已經披甲列陣完畢。當清軍的探馬追著明軍哨騎湊上前去之時,看到的卻是一片又一片的長槍林斜斜的指向他們,一旦敢有絲毫靠近,甚至只是進入到百步的範圍之內,前排的火銃手便會鳴槍驅逐。
最可怕的是,這個距離,明軍的火銃不光能打得到他們,甚至還能夠輕而易舉的擊破清軍身上的甲冑,從而造成實際的殺上。尤其是那些需要支架支撐著才能發射的火銃,當面的清軍騎兵明明已經離得夠遠了,但卻依舊無法倖免,甚至就連戰馬被射中後都是如此。
「這大概就是那個什麼斑鳩腳銃吧。」
濟爾哈朗聽劉成說過,江浙明軍手裡有一種威力很大的火銃,需要支架才能發射。原本因為還沒有進行大規模列裝,他還沒有特別注意過,可是現在濟爾哈朗卻發現,劉成在這方面的情報上已經明顯是出現了滯後了。
濟爾哈朗從不認為火器能夠如何,遼東的一次次戰鬥,關寧軍的火器化程度遠勝於江浙明軍,車炮營更是完完全全的火器部隊,可卻還不是一群送人頭、送裝備的菜雞。一旦進入到肉搏戰階段,火器的威力就會大幅度下降,最終還是要看哪邊忍耐傷亡的能力更強,對敵人的殺傷速度更快。
可是,現在的情報卻分明告訴他,這支明軍顯然是經過了極其嚴格的訓練,披甲布陣的速度如此迅速,絕非一朝一夕的成果。
「報告王爺,奴才看見,浙匪中軍旗號永嘉師,將旗是一個李字,左翼旗號大蘭師,將旗是一個陳字,而右翼的旗號則是四明師,將旗是一個馬字……」
明軍的中軍自然是對上清軍的中軍,而明軍的左翼在西,右翼在東,與清軍則是正好相反。
中軍永嘉師,將旗還是一個李字,顯然是陳文麾下的大將李瑞鑫,這個武將濟爾哈朗聽說過,也有過完備的情報,黃得功的親兵,陳文在大蘭山時的騎兵隊長,以進攻風格勇猛著稱於江南,與那個姓尹的武將的擅守之名正是兩面。
左翼大蘭師和右翼的四明師都是新部隊,至少嶽樂還活著時,不斷向滿清朝廷送交的情報裡沒有提及過這兩師一級單位。就算是濟爾哈朗抵達南京後,劉良佐帶回來的漢軍旗也沒有提及過這兩個師,反倒是永嘉師和金華師參與了對杭州的進攻,金華師更是拿下了擊殺嶽樂的大勝。情報顯示金華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