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國公沒有帶軍隊過來嗎?」
張自盛是郡王,更是西路軍的主帥,論年紀甚至比之李來亨過世多年的義父李過都不差什麼。此間張自盛有此一問,臨國公李來亨連忙拱手回道:「回稟張帥,末將奉監國殿下之命,率領本部騎兵前來效命,奈何路途遙遠,麾下將士尚在汝寧府修整,不日便會抵達軍前。」
陳文接受了監國的冊封,便給了那些到南京表忠心的藩鎮們兩條命令,其一是各守信地,嚴禁進入他人防區;其二則是有意參加北伐者,可帥本部精銳到軍前效力。
李來亨的鎮守之地在四川的敘州府,匆匆趕來,能夠趕在四川眾將的最前面還是眾將對於李來亨所部戰鬥力的信任,滿心滿意的想要藉此來打一個開門紅,日後也好在新朝立足。李來亨率部趕來,所部俱是騎兵,此前沿著長江順流而下,抵達武昌之後北上,人還好,戰馬總是需要些時日的,否則上了陣,狀態不好也影響戰鬥力不是。
「既然如此,咱們就在此修整幾日,等臨國公的部下趕到再行北上。」
「這?」
行程已經耽誤,侯國遠對於張自盛的提議頗有些猶豫,不過張自盛對此卻是信心滿滿:「磨刀不誤砍柴工,老夫信得過臨國公的部下。」
第一百二十六章 前進(完)
數日後,西路軍按照計劃繼續向著開封進發。過了臨潁縣,便是許州,那裡便是曹操迎漢獻帝的那個許都。大軍抵近,但想要抵達許州,卻還是要渡過一條石樑河,一路上歷次渡河,軍隊都少不了被清軍騎兵襲擾,而這一次守軍並沒有像此前那般聞風而降,反倒是繼續堅守。
西路軍唯恐前後失據,只得以著更加穩妥的方法渡河,但是如此境地,也正是清軍千載難逢的好時機,自也不會輕易放過。
石樑河南岸,明軍按部就班的在河上修建浮橋,並且涉水渡過一些部隊在浮橋的另一端列陣迎敵。這條河,其實算不得有多寬,奈何對岸已有清軍騎兵遊弋,這邊更有大批的清軍騎兵正在不斷的聚合,求穩也是在所難免。
南岸遠處的一處土丘上,河南提督線國安正在用望遠鏡遙望著遠處明軍渡河。尾隨多日,親自帶隊襲擾更是從這支明軍進入開封府地界就已經開始了,此番於他而言,正是最好的破敵時機。
「侯爺,這裡面不會有詐吧,此前在臨潁的時候,好像隨後趕到了一支騎兵。」
線國安原本是三等伯爵,隨著清廷的一系列失敗以及線國安從武昌逃回後的表現,再加上清廷需要這位宿將來坐鎮河南,三等伯就變成了一等侯,而出於對三順王下場的恐懼,線國安也更是賣力的為清廷效力,尤其是他的老將主的獨女已經是皇太后的乾女兒的情況,更是不敢做出任何悖逆清廷的舉動,唯恐會牽連到孔有德僅存的骨血。
追隨孔有德多年,線國安既是自身的漢奸的同時,也是從遼東戰場一路殺到今天的宿將,麾下軍官所指,他自是知道,但是僅僅一支五六百人,而且看樣子還是些破衣爛衫的雜牌部隊的騎兵而已,就讓他放棄眼前的良機,卻也是不太可能的。
權衡一二,線國安還是決定來一票大的。這支江浙明軍攜帶了大批的地方駐軍,他們抵達一縣,便屯助於此,若是真的讓這支大軍抵達開封的話,他們的機動能力和機動幅度都要受到限制,甚至更有可能會被優勢明軍蠶食、乃至是聚殲。
到了那時候,即便他們能夠擺脫限制,可是麾下清一色的騎兵部隊,長期暴露在鄉間和野外,缺乏城市作為依託,光靠著鄉間的擄掠也很難支撐太久,長期的劫掠也會導致軍隊缺乏足夠的時間來作戰、襲擾,危險性更是大幅度增加。
「用兵沒有不冒險的,回家奶孩子倒是不冒險,可那是娘們的活兒,漢子做不得。現在咱們騎兵多,但整體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