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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毛明山的眼中卻並非如此,無論情勢如何發展,王翊對他的恩德是他始終銘記在心的,此間王翊被俘,那麼他就必須竭盡全力的將王翊救出來。若是事有不待,他也會將王翊的遺體帶回來,安葬在王翊所護衛過的這片土地之上,這才是對王翊最大的告慰。

字裡行間,充斥著士為知己者死的悲壯情懷,毛明山對於營救王翊一事的使命感使得陳文始終處於極端的壓抑之中,尤其是到了將部下交託給他的那一段,陳文只覺得幾乎要窒息了一般。

毛明山的那份必死之心,徹底將陳文為不去營救王翊而編織的藉口擊打得碎裂開來,而這些碎片在落下的剎那,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一道道的傷口。這些傷口或許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逐步結痂、脫落、直至癒合,但是疤痕卻會永遠的留在心底,直至飲盡了那一碗孟婆湯為止。

陳文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將其撥出,才恢復了些許的理性。既然毛明山給他留下了書信,那也一定給王江和後營主事之人留下書信交託後事,這是應有之意。於是乎,陳文便向王江和葉世榮討要信件,而此二人也確實懷揣著毛明山給他們的留書。

毛明山寫給王江的書信與寫給陳文的大體表達了一個意思,只是其中更多的是對王江的歉意,不告而別的歉意、無法在其麾下效命的歉意,等等等等。

至於寫給葉世榮的書信,卻滿是對於陳文的讚揚之詞,並且嚴令他們聽從陳文的號令。只不過,此刻已經逐漸重新恢復了理性的陳文對於這些人會否聽命於毛明山的遺命產生了極大的懷疑。

「各位想來已有成算了吧?」

此言一出,王江先是一愣,隨即立刻反應了過來,繼而對葉世榮等人怒目相視。而葉世榮等人看向陳文的目光之中,那份恐懼更是濃重了不知多少倍。

「末將,末將等只是像看看毛帥會否迴心轉意。」

胡說八道!

毛明山是前天晚上離開的,書信則是昨天早晨被發現的,那麼這一天他們幹什麼去了,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看著陳文愈加鋒利的目光,為首的葉世榮也只得咬著牙把他們在昨夜商議好的託詞說出。

「末將等商議後,打算等毛帥回來,還望陳將軍恕罪。」

一個副將請一個守備恕罪,這不只是因為陳文因為那場大捷而必然會獲得的封賞,更多的還是基於他們對南塘營這支部隊的恐懼,尤其是在毛明山已有遺命,而他們選擇拒不執行的情況下,陳文有著絕對正當的理由強行將其改編,這才是他們最為畏懼的。

只是此刻的陳文心中卻滿是冷笑,寧為雞頭不為鳳尾,說好聽的叫有志氣,說不好聽的就是鼠目寸光。毛明山走後,後營的這些軍官立刻失去了約束,抱著手中的權利不放,唯恐歸陳文統領會失去這些,哪怕只是暫時的失去,所以他們會如此行事。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如果陳文的軍隊也是如這個時代的舊式軍隊一般,兵為將有、大小相制,吃空餉喝兵血以養家丁的話,擁有一定獨立性的他們大抵也不會如此吧。

可是南塘營卻絕非如此,而他們一旦成為陳文的直屬部下,也勢必會如南塘營的軍官一般受到約束。這才是他們不希望成為陳文這個「準名將」的部下最大的原因。

看著這些依舊在強撐著的軍官,陳文搖了搖頭,這些人不想成為他的部下,他也不想要後營那不到四百的老兵油子。

就像當初王翊屬意陳文領中營軍務時被他拒絕時一樣,陳文沒有任何興趣去改造一支純粹的封建軍隊,他寧可去重新編練新兵營,也不會去帶那些所謂的老兵,因為想要割除一支純粹的封建軍隊的尾巴是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的,而這個代價卻是此刻的陳文所無法承擔的。

假設他們願意成為陳文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