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言一出,原本還在誇讚的眾人立刻鴉雀無聲,唯恐言多必失一般。本以為定又是滿堂喝彩,結果卻回應者寥寥,那中年儒生眉頭一皺,心中不由得暗罵了句「豎子不足與謀」便拱手告辭。
看著那中年儒生懶得繼續說服那些「一毛不拔的守財奴」,馮老爺收回了視線,卻恰巧看到他的一個家僕跑了過來。
「老爺,馮四快到大門了。」
「嗯。」
言罷,馮老爺變向眾人拱手一禮,獨自跟著那家僕向大門走去,而其他人則紛紛拉住那中年儒生,出言相勸,好商議個團結一致來應對官府的計劃,並沒有與他同往。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此前明軍帶隊維持秩序的那個人高馬大的軍官提前宣告過,一個號只能進去一個人,進去之後沒有陳大帥和孫知府的允許也不許發言。為了防止自己太過顯眼,這些東西馮老爺都記得很是清楚,眼下自然也沒有什麼失落的情愫。
很快,馮老爺和那家僕便來到了入口,那個排隊的家僕連忙向後擠了擠,便輕而易舉的讓出個位置給他家老爺,由著他家老爺去等待前面正在接受檢查的老者檢查完畢。
排上了隊伍,馮老爺便不住的看向排在前面的那老者,似乎有些眼熟。只是此人身上的衣服雖說是新的,不過布料都很是普通,既然有錢做新衣服,八成受了馬進寶的迫害後家中還有些銀錢,只是從前家業應該本就不大而已。
那老者很快就完成了檢查,與那發放紙條的小吏輕聲說了兩句,立刻被那小吏肅然起敬的請了進去,不敢有絲毫怠慢。
馮老爺尚未想起那老者到底是誰,卻只得在守門軍官不滿的目光下趕快上前接受檢查。而檢查的專案很簡單,由著一個小吏帶到一邊搜檢下有沒有攜帶什麼利器,隨後又登記了下身份名姓以及需要收回的產業,便接過了一張寫著號碼的紙條,在那小吏的指點下前往會場的左側尋找座位。
會場外計程車紳百姓還在排隊行進,陳文進入會場後便徑直的來到「主席臺」後的那兩進的院子。與陳文習慣於按時抵達不同,孫鈺則習慣於提前趕到以備不測。
見陳文進了屋子,正在與相關官吏做最後準備的孫鈺便揮退了眾人,直到所有人都出去,才開口說道:「輔仁,看到外面的場面了嗎?」
聽到孫鈺有此一問,陳文點了點頭,不由得撇過了一絲笑意。「今天之後,估計某的名聲只怕比馬進寶那廝好不到哪去了,日後還要請孫知府多多關照則個。」
見陳文還有心思開玩笑,孫鈺笑道:「到時只怕你我在他們眼中乃是一丘之貉,誰也不比誰強到哪去。」
自從收復了金華府之後,孫鈺見其他人時還是原來那副「冰塊臉」,但是與陳文以及他的妻子單獨相處時卻偶爾還能說笑兩句,已經不復曾經的那份冷冰冰了。
冰塊開始融化,此乃是好事,至少在陳文看來是這樣的。不過此番行事,陳文字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自然也不在乎什麼,只是孫鈺乃是金華本地人,若是落下個不好的名聲,對於他和他的家人的未來總會受到些不良的影響,而孫鈺卻毫不在意,這份信任實在讓他感慨萬分。
二人又閒聊了片刻,直到外間的小吏前來稟報士紳百姓們盡皆入場完畢後,他們才帶著一眾官吏前往會場上的那座木製「主席臺」。
此刻會場上已坐滿了人,看樣子足足有數百人之眾,而維持秩序的明軍則守在主席臺的周圍以及會場的周邊,更是顯得人山人海。陳文與孫鈺落座後,其他官員才紛紛落座。
見孫鈺點頭示意,負責司禮的金華縣主簿呂文龍便走到主席臺的邊緣,繼而大聲說道:「王師光復金華府善後大會,正式開始!」
等待了多日的時刻終於到來,在座計程車紳百姓們紛紛拊掌相慶,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