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陳文擊潰陳錦的大軍後,按照命令,他們應該提前進入神塘源,將浮橋燒毀,那樣的話,清軍被斬首和俘獲的人數還會大量增加。可是由於路程和清軍水營速度的計算失誤,水營在前往神塘源的路上就與清軍遭遇,結果只得與接到了死命令的衢州水營進行了一場決戰,最終在將其絕大多數的戰船擊沉、俘獲後才繼續上路,趕在了清軍半渡之時燒毀了浮橋。
這個錯誤與水營無關,乃是參謀部製作作戰計劃的時候在沒有足夠的情報和科學的計算手段的前提下犯了教條主義錯誤,才會出現這個問題。
陳文現在組建起來的那個參謀部裡面,除了樓繼業是敗落了的將門子弟出身,其餘的人員,有一半是有經驗且經過了簡單的掃盲的軍官,另外一半則是投軍的讀書人。讀書人的作戰經驗幾乎為零,而軍官們則皆是出自步、炮、騎等陸軍兵種。
騎兵快馬疾馳一個時辰能跑多遠、步兵急行軍的速度、步兵保持警戒行軍的速度、不同的火炮在不同的載具上的行進速度之類,這些是他們往日裡計算行軍速度的依據,都是根據經驗得出來的資料,可是水營則截然不同。
風向、風速、不同河段的水速、甚至是暗礁,太多的原因需要計算,其中涉及到的很多物理知識根本不是這個時代能夠承載的。既然只能預估,水營的軍官畢竟更專業一些,或許能預估得更接近正確答案,總比那些旱鴨子要強吧。
好生安撫了一番,陳文又確定了水營的功績,才讓他們繼續返回船隊,扼守衢江水道。
參謀制度看來還要走一段坎坷的道路,不過陳文對此倒並不著急,因為他還需要時間把改良的方案設想明白。而此時,最關鍵的還是攻陷衢州,給這場以爭奪浙西南戰略主動權為目標的戰事畫一個圓滿的句號。
此前的那場會戰,明軍在主戰場以及神塘源東岸初期計算是斬首三千餘人,俘虜一萬八千,這個數字若非神塘源的存在根本不可能實現。
當明軍的追擊部隊和水營徹底歸隊後,向南追殺逃亡的督標營和福建左路總兵標營的部隊又帶回了一百多個首級和兩倍俘虜,水營則將殲滅衢州水營大部和在神塘源上殺死的清軍歸總了一下,也有數百個首級,而實際上還有很多順著水流已經找不到了。
總而言之,此戰斬首將近四千,俘虜則還是一萬八千餘人,只增加了兩三百。清軍的一萬五千戰兵和事後根據陳錦留在大營裡的文書的記載的那實際上的兩萬輔兵,成建制逃出戰場的只有督標營和福建左路總兵標營,而且他們都各自損失了一千餘人,沒有半年別想恢復元氣。
浙江提督標營以及浙江衢州、處州、溫州和福建建寧府的駐軍損失慘重,能夠逃到對岸的應該不超過四千,其餘的不是已經成了屍體,就是在俘虜營裡面喝西北風。
只可惜軍官方面收穫實在低於他的預期,清軍主帥浙閩總督陳錦、江西提督劉光弼、福建左路總兵王之綱以及督標營副將張國勛,這些傢伙不愧都是老將,一個個的戰場逃跑經驗實在太強,沒有一個被明軍生擒,就連溫州那個副將也跑了。
所幸的是,衢州、處州和福建建寧府的綠營副將全部落網,至於什麼遊擊、都司、守備、千總、把總之類的軍官,陳文已經早沒了當初在四明山抓住那群個提標營軍官時的興趣,清一色直接關了起來。
根據探馬回報,王之綱和張國勛應該是帶著各自的殘部逃往江山縣,或是更遠的仙霞關。以當時戰場上的位置來看,劉光弼很可能是跟陳錦一道逃走了,而陳文在將衢州府城包圍起來時,也發現了陳錦的旗號。
現如今,這裡對清軍來說已是死地,陳文將整個衢州府城為得水洩不通,不過由於幾個月前的圍困,守軍的守具似乎還是異乎尋常的多。陳文不打算將他手中的已經有些疲勞的精銳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