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應該叫龍泉窯粉青旋紋穿帶瓶。”林謙益給他解釋,“穿帶瓶的器型,基本上是由古代的一種遊戲,投壺的器具衍生發展而來。投壺的底下就有這樣的穿孔,用來穿繩帶,將投壺固定住,免得遊戲的時候跌倒。不過宋代的穿帶瓶一般都是陳設用品,這穿孔未必還真有什麼用。當然啦,這是我的想法。明代袁宏道則認為,這孔是為了穿皮帶綁在桌子上才做的。但我覺得那樣不美觀,不一定符合宋朝人的審美。至於事實是什麼,那就不知道了。”
宣寧聚精會神的聽完,不由道:“林大哥你懂的真多!”
林謙益嗯一聲,不動聲色的看著晏青松朝自己擠眉弄眼。
宣寧想要更仔細的再摸一摸瓷瓶,便把它放到旁邊的桌上,從口沿到底足,一點一點細細的摸索,只覺得觸手溫潤。就是不用眼睛去看,彷彿也能感覺到那一份因為時間積澱出的厚重底蘊。
林謙益見他面上帶笑,也就任由他把玩,自己和晏青松在一邊說起要把對方賠的錢給宣寧轉帳過去的事。誰知就在林謙益準備回頭要宣寧把帳號報過來的時候,臉色就是一變,“宣寧!”
他大步過去,剛好來得及接住往下軟倒的宣寧,可是臂彎中的這個人,卻已經失去了意識一般,任他如何叫也沒有絲毫回應。
“宣寧!宣寧!……”林謙益急了,不停的喊。
晏青松還是頭一遭看他臉都白了——這個就算大廈崩塌在眼前也肯定面不改色的老同學,竟然會有這麼驚慌失措的時候?看來……他將視線調轉向林謙益懷中的青年……這回老同學是真的認真了。
他趕緊走過來,“老林,別急,我馬上撥120。而且……”他把手伸到宣寧鼻子底下探了一探,又摸摸脖子,忍不住在心裡嘆息,林謙益這就是關心則亂吧,“他更像是……睡著了?呼吸很平穩,心跳也很正常。”
“……”林謙益剛才還繃緊的身體一下子鬆弛下來,差點沒能抱住宣寧,好在他立刻恢復過來,緊了緊手臂。的確能感受到懷中人的體溫,均勻的呼吸……是的,他沒有事,宣寧沒有事,無限慶幸讓林謙益第一次想感謝上天。
“不過還是最好去醫院詳細的檢查一下,搞清楚他怎麼會突然這樣?”晏青松見他好象放心了,就提議說。
林謙益立刻同意了,“不用撥120了,我開車送他過去榮康,你給馬主任打個電話。”
“好。”晏青松答得乾脆,他拿起手機撥號,林謙益已經一把將宣寧打橫抱起,往外面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只是儘管馬主任在榮康醫院的權威毋庸置疑,在做了各項諸如CT,彩超等等一系列的複雜檢查後,他還是衝林謙益無奈地搖了搖頭。
“很抱歉林先生。”馬主任的視線很快從林謙益身後的病床上滑過,“我檢查不出這位宣先生到底有什麼毛病。他除了眼睛以外,身體十分健康。我想也許只是突然的、非致病性的昏厥,還是等他醒來再說吧。”
他都這樣直說了,林謙益也不能勉強什麼,點頭道:“今天就多謝馬主任的援手了,不過我還想向您打聽個事。”
“林先生請說。”馬主任已經有了預感,因為剛才的檢查裡,包括了對宣寧眼睛以及腦部的一些檢查。
果然,林謙益說:“是他的眼睛。我想知道,還有沒有治癒的可能?”
馬主任沉吟片刻,仍然搖了搖頭,“這點,我剛才也去詢問過五官科以及神經科的同事了,可是對此,我們都愛莫能助。以目前醫學上的技術,即使是在最先進的國家,也沒有什麼治好的機會。宣先生是器質性和神經性雙重的失明,當時的器官病變如果放在現在,說不定還有治療的可能。可是在十年前,您也知道,那時候的技術不夠。加上時間拖長了,那點可能性就更加的無限接近於零了。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