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個兒退到角落裡,雙手自然而然地環過雙臂抱著,低著頭,半眯著眼睛。
她這樣的動作,落入玉容歌的眼裡,以他的聰明,不滿猜出,這是一種本能的防備動作。
寧兒,是在防著他!
一想到這個可能,玉容歌就瞬間想到了他剛才對安寧所做的一切。
想到了那些,他煞那間臉色變了。
該不是寧兒已經察覺了吧,該不是剛才寧兒已經被他驚動了,所以,其實她已經知道了剛才他對她所做的一切,甚至連他對她說的話也已經聽見了吧。
“寧兒。”玉容歌這聲喚聲,帶著複雜的感,有擔憂,有懇求,還有一絲絲的驚怕。
安寧呢,聽到這聲,心頭微微顫了顫,可是她卻著自己忽視了那種異樣的感覺,直接甩出了一句。“玉容歌,別吵我,也別叫我,就讓我靜靜地呆一會兒。”
“我知道了。”玉容歌伸手,想要去摸一摸安寧的頭,可是一想到安寧剛才的反應,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眸頓時黯然。
手停在半空中,頓了好久,玉容歌又緩緩地收了回來。
一時間,馬車內靜得很,靜得連風吹過的聲音都聽得那般清晰,靜得連彼此壓抑的呼吸都覺得那般明顯。
直到有人打破了這種沉寂。
“容歌,嫂子,我可在這裡等你們好久了,你們怎麼到現在才回來啊。我這肚子都等得呱呱叫了,還有啊,我的酒癮又犯了,容歌,今天你可不許小氣啊,得好酒,美酒地招待我。”來人自然是衛少棠,他上次從鎮南王府拿走的十罈好酒早就喝完了,本來昨晚就想從玉容歌那裡撈幾壇來喝喝的,可是昨晚是玉容歌跟安寧的大喜子嘛,他總不至於不識趣到那個地步,因而今天算好了時辰,來這裡堵玉容歌了。
玉容歌呢,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感激過衛少棠的到來,他的到來打破了他跟寧兒之間的困境,可算是幫他解了天大的難題了。
所以這會兒衛少棠哪怕開口要了鎮南王府多年珍藏的所有美酒,玉容歌也絕不會小氣的。如此,這會兒只見得玉容歌上前,笑著拍打著衛少棠的肩膀道:“行啊,你我兄弟二人也好久沒有聚在一起喝過酒了,難得今天你來了,我定然會跟你嫂子好酒好菜地招待你的。”
衛少棠顯然不敢置信地捏了一下自個兒的臉頰,好疼,沒在做夢。
那太陽是打從西邊出來了嗎?
他剛才說這番話的時候,都已經準備好遭受玉容歌冷眼相待,遭受玉容歌的冷嘲諷了,可是最近玉容歌這廝怎麼越來越奇怪了呢?
這樣的子,按照這腹黑狐狸的子,沒責怪他打擾他跟嫂子單獨相處就不錯了,怎麼還一臉笑容,異常地要招待他呢?
衛少棠,摸著腦後勺,那是想不通啊。
“怎麼還待著?你這興匆匆地來,這會兒卻是不想要喝酒了?”玉容歌回頭看著發愣的衛少棠,絢爛一笑道。
衛少棠覺得玉容歌這廝一笑準沒什麼好事,趕緊利落地搖頭道:“別啊,我今個兒可是準備來喝好酒的,都打算好了不醉不歸的,玉容歌,既然你都答應了,那你可不許小氣啊。”
☆、第二百O三章
衛少棠這個人呢,是個中人,喝酒的時候就大口喝酒,吃的時候自然也是大口吃,他不會因為飯桌上多了一個安寧,就會因此而隱藏他的本,他直率得很,喝酒都不用碗的,直接抱著酒罈子就喝了起來,吃不用筷子夾的,直接手一撕,咬著雞腿就吃了起來。
按理說,他這樣的舉動,這般沒素養,應該令人很討厭才是,可是他這個人天生就有一種令人親近的氣質,一種無論什麼人跟他靠近,他都能跟你很快地天南地北地聊起來,或者說,衛少棠少了貴族子弟的那份傲氣,多了一份江湖俠客的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