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苟延殘喘的活著,卻連身邊的人都守不住,我活著幹什麼!
還不如死了。
眼淚吧嗒的掉在地上,我真的什麼都沒了……
就連我自己都沒了……
哭夠了,感覺整個腦袋都麻了,掙扎著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到陽臺。
如果,如果我從這裡跳下去,是不是一切,都一了百了了?
清風想要吹乾我的淚痕,但是怎麼也吹不幹,陽臺外那被圍牆隔著的行屍,不是特別想吃人嗎?我是不是也會成為那種吃人不眨眼的‘惡魔’?
就在我要攀爬上圍欄的時候,一陣風吹過,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什麼,我已經身處房間內,頭頂上傳來冰冷的聲音:“我救你不是讓你自尋短見的。”
尋主。
“所以呢?”我被他環在懷裡,他身上的溫度很低,足夠凍傷一個人。
而我,卻覺得溫暖。
不是那種溫暖,而是我覺得冰冷才適合我。
他把我鬆開了,然後道:“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監視範圍,不要妄想尋死,我偏偏,不讓。”
“晨晨真的死了嗎?”說起晨晨兩個字,我心裡沒理由的發酸。
“嗯。”他沒有感情的點頭,然後絕塵而去。
披風還可以隨著風輕輕飄在我臉上,世界都黯淡了。
直接躺在床上,被子蓋著腦袋,蜷縮著身子,我不想再說什麼了。
頹廢了好幾天,滿腦子都是晨晨的樣子,可是,他再也不會回來了,我還沒有長大的孩子。
期間陳書易倒也來勸過我幾次,我用被子捂著耳朵,我以為這樣就可以了,不聽什麼都可以了,但是我還是太天真了。
我無法忘掉自己的孩子,無法去面對這些事情,但是晨晨的確已經死了。
你們能理解一個做母親的痛苦嗎?
他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彷彿是母子連心一樣,不知道過了幾天,我終於起床了。
不是因為餓了,也不是想通了,我失去了晨晨,不會再失去席人了。
幾天沒有活動筋骨,走路有些踉蹌。
陳書易知道我什麼性子,始終站在一旁,除非我摔倒了。
最後好不容易自己動手給自己洗漱了一次,扶著衛生間的門口,頭有些暈眩。
陳書易過來扶我,我無力的推開他,然後一點點的朝門口挪動。
我不知道自己想去哪裡,總之我不能待在這裡了,尋主說他可以看見我的一舉一動,太可怕了。
“小諾!”陳書易喊住我。
我頓了頓,然後他上前拉住我幾乎沒有力氣的手,然後正視我的眼睛道,“你不要這樣,有人會難受。”
我儘量扯出笑容然後說,“你會難過嗎?”
現在說話都沒有力氣,這個身體我還沒有完全適應,我連掙脫他的力氣都沒有談什麼逃跑。
“會。”他直接說道。“這一路,我看著你一次次失望難過,又看著你一次次站起來向前奔跑,從第一次看見蠻叔和你一起上岸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個世界上哪怕行屍遍野,我也要守護你直到最後。”
“為什麼?”我撇開眼苦笑。
“因為當時的你,眼裡充滿了絕望,充滿了不捨,沒有人說過,你笑起來的時候很美?”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正愣愣的看著他握著我手腕的手。
“小諾,殺了晨晨的人是席人。”就在我想著怎麼回覆的時候,他說的這句話就好像是冷水一樣從我的頭頂上潑下去,然後問我,清醒了嗎。
空洞的看著他,我冷聲道,“放開我。”
我不管他現在什麼表情,他怎麼可以這麼汙衊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