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中期修為。
碑廬言語沉靜,身姿挺拔如松竹:“賀天派雖然不喜事端,但你便是真的在擂臺上將誰打了,那也只怪對方技不如人。若是有那瞎眼的找上門來,原樣打回去既是。”
江心白沉默了半晌。她原本不覺得風雲榜有什麼價值,但若是姑夢真君也支援她去的話……如果能拿回金丹榜首回來,是不是就能討得師父歡心?
良久,她向碑廬行禮道:“我願上榜一戰,還望師伯指教。”
“嗯。”碑廬滿意地頜首,目露讚賞。餘光掃到旁邊若有所思的關小昭:“你也已經結丹,可願上榜一戰?”
關小昭略微猶豫道:“徒兒願上榜嘗試,不知師父可允許?”
她實在覺得自己實力太弱了。哪怕如此年紀結成金丹在旁人看來已經是了不起的事情,但對關信瑜來說,還遠遠不夠。
“哪有什麼不許的。”碑廬神君冷笑道:“你現在長大了,能耐了,成天不管不問地在外面亂跑,何時徵求過我的意見。”
關小昭:“……”
她還沒來得及找到合適的言語婉轉地緩解碑廬的怨氣,他就已經快速地調轉過頭對江小白道:“至於你同梅笠雪的婚事,雨鏡也在考慮。姑夢師妹的意思是,具體婚期還是要徵詢陵風真君的意見。”
碑廬神君這段話簡直要瞎了關小昭的狗眼。梅笠雪與江小白竟然真的要在一起了?
“想必師父與師伯師叔是誤會了。”
江心白神色淡然,毫無羞赧。
“我與梅師兄並無結為道侶之意。不過是有些好感罷了,算不得什麼,還請師伯莫要放在心上,更莫要問詢家父的意見。”
碑廬神君又驚又疑:“為何,難道是梅笠雪那小子始亂終棄?”
江心白笑了。
她這一笑,如同滿室生花,就連關小昭都忍不住愣神。
但是碑廬沒有。他的思緒還停留在梅笠雪與江心白不打算結為道侶這件事上:“亦或是陵風真君不同意?”
“並非如此。”
江心白嘴角輕輕勾起,笑容恣意。
“我聽聞碑廬神君最不受世俗束縛,只求天地自我本心。因此,在碑廬師伯面前並無什麼好隱瞞的。”
她的聲音清亮飄搖,如翠珠落盤:“梅師兄皮相性情皆佳,我樂於與他談情說愛罷了。可若說終我江心白一生,同他結髮同枕蓆,我卻是萬萬不願的。”
她朝著碑廬神君的方向,雙膝跪下,上身卻直挺挺的,絲毫沒有弱勢。
“心白自知此番言論驚世駭俗,非普世倫理道德所能容。因此只講給碑廬師伯——”
“若是師伯能容我,此番回門派後我便與梅笠雪一刀兩斷,再無瓜葛;若是師伯不能容我,但請師伯責罰,只求師伯莫要讓師尊與家父知曉。”
她雙手相交疊於膝蓋前方的地面上,額頭觸及手背,向碑廬神君拜伏。
“……小白,你先起來。”
碑廬還從來沒有處理過這種事情,一時間有些頭疼。如若不是為了顧及師侄們的*,他幾乎忍不住要把元起叫進來處理。
碑廬略微平靜下心情,語氣複雜:“所以,是你要對笠雪始亂終棄?”
雖然表面上平靜下來了,但是碑廬的內心還是煩躁不已。
這迫使他從竹椅上站起來,從江心白麵前走到關小昭面前,又再走回江心白麵前。
“你是說……你,江心白,二十歲的金丹……”
碑廬的言語之中有著微不可覺的氣氛。
“……要對一個七十多歲的金丹,始亂終棄?”
雖然知道碑廬這句話是為了表達他內心的不可思議,但是旁觀者關小昭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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