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芙蕖的回應,夏珏心情顯然十分好,原本就離馬車有些近的距離,也下意識更朝著馬車邊上走了兩步。
雖然芙蕖臉上蒙著面紗,而且只是開了馬車簾子的一角,但他還是仔細的觀察著芙蕖臉上露出的一角臉色,而後柔聲道:“你現在年紀還小,可得保養好身體,不然日後落下病根子,可由得你受的。爹給你準備了一些吃食,你帶回去讓丫鬟給你做了吃了,可莫因為不好吃就懈怠了。”
“爹……”
芙蕖眼裡的光芒閃爍了兩下,心裡一下子,有一種千般情緒湧上心頭之感。
從小到大,夏珏還是第一回這般關心她。
夏珏瞧見芙蕖這副小女兒態的樣子,臉上露出了一絲複雜的笑容,他又是衝著芙蕖輕聲詢問道:“你這一回落水是怎麼回事,可是有人害你?”
芙蕖聞言,連連搖了搖頭:“爹多想了,是我自己不小心,天黑沒看清楚才會落水的,與旁人無關。”
“是嗎?”
夏珏臉上似乎還有幾分不相信,只覺的是芙蕖太過於單純。他還想說什麼的時候,突然,馬車的簾子被扯開了一個大角,長公主那張與芙蕖有著幾分相似,卻更加豔麗、氣勢逼人的臉出現在了馬車邊上,她衝著車外的夏珏冷聲道:“芙蕖是本宮的女兒,就不勞夏國公操心了,本宮還能讓自己的女兒被他人害了去嗎?”
夏珏臉上的神色一下子僵硬住了,原本臉上的笑容,瞬間消褪的無影無蹤。他冷哼了一聲:“公主哪裡捨得會讓自己的女兒害去,只會想著怎麼去害別人的女兒。”
晉陽長公主看向夏珏的眼神冷漠,並沒有接話,而芙蕖的臉色卻是變得瞬間蒼白,她下意識攥緊了自己的拳頭,又望向了夏珏。
此時此刻,他早已經不再是方才那副慈父之態,眼裡透露出來的冷漠與厭惡,早已回到了那個彷彿與他們毫無相干的夏國公位置上。
“爹……”
芙蕖輕聲叫了一聲,卻並沒有得到夏國公的半絲回應,夏國公只是目光緊緊的看著晉陽長公主,而後開口冷硬的說了一句:“長公主殿下好大的威風,只是我那兩個女兒便是先時不長眼得罪了長公主,現在被折磨了這麼些時日,您是否也該繞過她們了。”
“本宮還在想,你怎麼會突然跑來對芙蕖噓寒問暖,原來你是想利用芙蕖來救你那兩個庶女。”
晉陽長公主慢條斯理,卻語氣冰冷的點出了事實。
夏國公臉上僵硬了一下,但並沒有說什麼反駁的話語,也不知道是無法反駁,還是根本懶得反駁,他只是梗著脖子衝晉陽長公主冷聲道:“她們二人本就是芙蕖的妹妹,芙蕖理應照應她們。”
“滾!”
不等夏國公的話音落下,晉陽長公主突然出聲衝著夏國公厲聲呵斥。
而在這個時候,芙蕖卻突然捂著嘴巴猛烈的咳了起來,她拿著帕子包了嘴,弓著腰,整個身體因為咳的厲害而顫抖了起來。
晉陽長公主見此,哪裡顧得上再與夏國公爭吵,連忙抱住了芙蕖,親自替芙蕖揉著背。
“芙蕖,怎麼又咳得這般厲害,娘讓太醫過來替你瞧瞧。”
離開行宮時,太后不放心芙蕖的身子,特特讓一名太醫隨著芙蕖和晉陽長公主一道兒回的長公主府,此時太醫正在他們的隊伍中,要請來看病,也是極為便利的。
但芙蕖卻是一邊咳著,一邊擺手拒絕。
好不容易勉強減輕了喉嚨間的癢意,她撿起放在桌面上那杯溫水往嘴裡送服了一口,而後輕聲道:“孃親,我無事,便是要讓太醫瞧瞧,也等回府好了。”
芙蕖說完這些話,下意識又將目光往馬車之外看去,馬車之外,夏國公的身影早已不見了。
彷彿方才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