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油燈燭火來取亮。
李承訓大概看清了裡面的狀況,這裡還算比較闊達,大大小小的囚室竟然有二三十個,環繞在橢圓形的空間內,而他們所進入的是裡間一個最大的房間。
很顯然,這是刑訊房,大概有百平左右,在屋子正中的一個木樁上,正綁著銀環,其身旁鋪滿了各色刑具,特別是那燒紅的炭火格外的醒目。
兩個赤膊上身,胸口露著黑毛的壯漢,見有人進來,立刻翻身迎上前來,見是金甲,俱都行施一禮,他們都是金甲的心腹,被特別安排在刑訊室做事。
金甲略微點頭,跨步走到銀環身前,“二師弟,招了吧,或許我會放你一條生路。”
銀環緩緩睜開眼睛,語氣中帶著一絲激動,“大師兄,我問心無愧,不知從何招來。”
“多說無益,你不招,我只能動刑!”金甲坦然說道。
“哈哈哈!”銀環突然大笑,“金甲,你要對你的師弟動刑?我沒聽錯吧!”
“沒錯,若不然,你總以為我是你師兄,拿你沒辦法,現在我便要告訴你,在國事面前,個人的私誼算不得什麼,這也是師父常常教導咱們的。”金甲不慌不忙地說道。
“金甲,你冤枉我,你才是內奸!”銀環突然怒吼,雙手掙得木樁上的鐵鏈嘩啦啦直響。
李承訓見銀環披頭散髮,雙眼赤紅,那聲聲吼叫更顯得他心智失常,早已失去往日的風度,不由得感嘆人性脆弱。
“二師弟,你若是執迷不悟,就別怪大師兄心狠了!”金甲換了個口氣,語重心長地道。
“哼!”銀環死死盯著金甲,“你是有心陷我於百口莫辯,還讓我說什麼?”
金甲見他兀自嘴硬,似乎很是無奈,搖晃著腦袋,轉頭對那兩個獄卒道:“你們兩個聽著,我只問結果,不管手段,明日天亮之前,我要得到他的口供,要知道到底還有哪些人是他同夥!”
那兩名獄卒微一愣神,連忙點頭哈腰地道:“將軍放心,就交給我們哥倆了!”
“金甲!你卑鄙,要屈打成招嗎?”銀環喊得有些聲嘶力竭,而晃動著鐵鏈的雙手似乎也有些力不從心。
金甲並未搭理他,而是向李承訓擺手,示意他們先走,把這裡交給那兩個獄卒即可。
李承訓眉頭深皺,似乎覺得若用刑訊逼供,得到的口供很有可能是屈打成招的,可不如此,這銀環自是不肯承認,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哦,對了!”剛轉身走了數步的金甲突然回身,對那兩個獄卒道,“他是我師弟,嚴刑拷打可以,若是壞了他的性命,或者殘疾了他的肢體,你們兩個也別活了。”
“這!”那兩個獄卒又是一愣,這可不好辦了,那不用傷殘肢體的大刑,這銀環能招供嗎?可大將軍有令,他們不敢不執行,只能走一步說一步了。
李承訓隨著金甲出了刑訊室,兀自能聽到裡面皮鞭抽打身體的聲音,以及那高昂的喊叫聲。
離開牢房,天色已暗,他便與金甲分開,先去唐園探望被安頓在那裡休息的賈墨衣,後者說其已經睡下,他便告辭離開,急如星火的向藏兵洞而去。
他之所以心急,是因為在中午的時候,鑽山豹曾來回報說是有官軍偷襲藏兵洞,被無憂困在九嶺,可由於銀環的事情耽擱,他始終不知道後續的情況進展如何,雖然他囑咐出金鱗鷹和出塞鷹嚴密保護公主等人,可未親眼見到他們安全,他總是不能安心。
李承訓無所顧忌地施展百獸身法,不一刻便到達九嶺入口,“地補地補!”剛進入九嶺山道,他口中打出大青山暗語,果然聽到對面回應,他便又打出對應自己身份的秘語。
“轟隆隆!”一方密石開啟,裡面跑出個人來,居然是竇紅娘。
“紅娘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