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出去,若唐軍逾期不至,不知內情的突厥大軍恐有不當之舉。
“不怕,我已令金鱗鷹將軍和出塞鷹將軍分兩路去追趕前軍,傳達軍令。”李承訓神色淡定,說完一擺手道,“你也下去早些休息吧,好好養精蓄銳,準備傍晚時分啟程。”
皇門四鷹受封於朝廷,都是將軍之職,雖然不在軍隊序列,卻也未必說不能參與軍事,所以他們去傳達軍令也無可厚非。
鐵鞋見對方胸有成竹,冷漠以對,雖然心中急切,卻不好再說什麼,一方面他與李承訓的關係並不好,同意軍權交割也是被逼無奈,所以知道多說無益。
突然,他心底生出了一種想法,要不要即刻趁其不備殺了這個李承訓,但隨即自己便打消了這個念頭,一方面他見賈墨衣時刻形影不離的跟著李承訓,他沒有下手的機會,另一方面他還未將唐軍帶到指定位置,一旦李承訓被他殺了,這唐軍可能立即撤兵,那樣雖然殺了李承訓,卻走了屠滅唐軍主力的機會,於是他只能灰溜溜地離開。
“穿山甲!”李承訓扯開嗓子喊道。
“大將軍,在!”山甲始終在其左右,此時聞言立即進步抱拳回應。
“帶著你的軍馬去給我探探萬馬堡!”李承訓口中說著,眼中精光流轉。
“喏!”山甲領命,招呼自己的兵士從方陣中跑出,越行越遠。
李承訓對在大青山守衛戰中穿山甲的出色表現頗為欣賞,因此提升其為頭目,但並未交予實權,只是將其安排做自己的禁軍統領,雖然他的禁軍現在僅有二十來人,但畢竟是嫡系呀,個個忠心耿耿,使起來得心應手。
他這樣做也是出於對這孩子的保護,畢竟在九嶺守衛戰中,由於王苑妒賢嫉能而使山甲險些丟了性命,這兩人心裡始終扭著疙瘩,他既擔心年輕人衝動,又擔心老油條王苑報復,所以還是放在身邊好些,便於掌控局面。
但這次不同,他要大幹一場且手上將才不多,便特別分撥五百官軍給山甲帶領,令其為急行先鋒官,畢竟軍中他信任之人太少,而山甲已經成為他的嫡系,是先鋒官的不二人選。
鐵鞋見穿山甲領命帶兵離開,猜想著定是去前方探路了,因為萬馬堡也算得上一個守城據點,但他並不關心這些,關心的是到底何時大軍才能行至幽州城外,如果他所料不差,阿史那薄布的大軍已經從昨夜便開始佈防,此刻正嚴陣以待等著唐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不覺,日頭從正中落到西方,天色暗也逐漸了下來,而且風起雲湧,立時便要變天了,這草原的天好似老婆婆的臉面,說變就變。
在軍帳中休息的兵士陸續醒來,開始埋鍋造飯,處處炊煙裊裊,任誰也看不出這想是急行軍的部隊。
鐵鞋這一天等得極其不耐煩,雖然又去催促了李承訓兩次,但對方始終好言安撫,說是軍士太苦,一定要休息好了才有精神開拔,否則就算到了幽州城,人人疲憊不堪,那又如何打仗?
事到如今,他如何還不明白這是李承訓在敷衍自己,更是在有意拖延時間,可他沒有辦法,現在也無法將情報傳遞出去,急是沒有用的,索性他還不急了,反正是鍋裡的肉,早晚吃掉,再說,草原上不知撒下了多少突厥斥候,相信阿史那薄布已經收到訊息,對兵員做出了調整。
雖然他對李承訓的做法已逐漸理解並忽略不管,但有一點令他非常奇怪,那就是穿山甲帶著那五百軍士去探查萬馬堡,為何一日不歸?相反卻時不時的有一兩個軍士飛奔回營,向李承訓密報著什麼。
他曾揪住其中一個,詢問情況,那人見是副帥,自也不敢隱瞞,說其是山甲將軍手下,去哪裡哪裡探聽訊息,一切如常。
傍晚,李承訓終於決定起兵,卻是行進得更慢,直到午夜,才走了二十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