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將其當作天神下凡?他們現在看向李承訓的眼神,都充滿了敬畏與崇拜。
與唐軍歡欣鼓舞的場面截然相反,那些個突厥騎兵則是一個個灰頭土臉,呆若木雞,隨著大雨的從天而降,他們手中燃火的兵器全都被雨打滅,只是絲絲拉拉地冒著青煙,火攻的優勢瞬間被瓦解。
就在雙方情緒波動之時,眼尖的唐軍突然指著突厥大軍的身後,驚恐地喊道:“不好!快看,突厥增兵了。”
所有人的目光被牽引過去,果見突厥人的後方,正有一票人遠遠的向這邊奔來,看其人數絕對不止一萬餘騎,觀其衣著打扮定是突厥大軍無疑。
瞬間,唐軍陣營一片寂靜,他們以區區兩萬步兵,對陣突厥兩萬騎兵鏖戰一日,已是強弩之末,根本經受不住新生力量的衝擊,可以說他們已經崩潰了。
已經有人將擎舉著兵器的手放了下來,有的甚至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放棄了反抗,放棄了鬥志,猶如洩了氣的皮球癱軟在地上,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間熄滅得無影無蹤。
“孬種,廢物!”老兵們上來脾氣了,叫罵聲不絕於耳,但他們嘴裡雖然叫罵得兇,自家握著兵器的手,卻在不停地顫抖。
饒是唐軍方陣開始混亂,李承訓也沒有出言撫慰軍心,而是牢牢地盯著遠處,眼見這票人馬越來越近,最後衝入突厥軍中。
“怎麼回事?快看,他們居然自己打起來了?”
唐軍士兵發現,那票人馬竟然不是與突厥騎兵合兵一處的,而是拎著各色兵器殺入突厥營中,與突厥騎兵做生死搏鬥的。
“看,他們的衣服,他們不是突厥人!”又有士兵嚷道。
這票人馬久居塞外,其風貌與突厥人大體相同,而且他們所穿的粗布衣服,都是相同的面料,因此遠遠望去與突厥人並無二致,但現在距離近了,便不難發現這兩夥人衣服上的服侍紋路其實大不相同。
突厥大軍中,乙先生是最先發現異常的,他忙喝令部下阻止抵禦,但為時已晚。
突厥鐵騎向來以兇悍著稱,不講什麼戰術,唯是衝殺起來不要性命,所以其戰力驚人,但是眼前的這些騎兵與唐軍步兵方陣交戰多時,鏖戰至此,也都是疲憊不堪,甚至有的戰馬都在拒絕邁步。
而且,騎兵的優勢就是奔跑起來衝鋒,站在那裡不動的騎兵其實就是待宰的羔羊。但不正常的是,這種潰敗僅限於阿史那薄布所在的後軍,且這潰敗雖亂,卻是目的明確,那就是用血肉之軀,誓死保衛阿史那薄布和乙先生快速撤離。
與此同時,圍困在唐軍步兵方陣其他三個方向的突厥騎兵,也立即改變戰略,放棄圍困,撥馬掉頭,殺奔過來解圍,而當他們拍馬趕到,將阿史那薄布和乙先生維護在中間時,包括那“火騎兵”在內的突厥後軍,已經屍橫遍野。
李承訓並未立即加入戰團,而是冷眼旁觀一陣,越看竟是越興奮,信心也是越足。他目測了一下,那票人馬斬殺的突厥騎士,絕對不下兩千餘騎,而且其士氣旺盛,相反,突厥騎兵混亂成一片,很難組織起有效的防禦反擊。
他覺得時機已然成熟,可以發起攻擊了,“兄弟們,那是咱們的援軍,認好他們臂膀上的黑布條。現在,是時候反攻了,殺狼隊,給我衝!”。
話音落點,便見步軍方陣中立時湧出數千手拿子母劍的兵士,他們脫離出方陣,爭先恐後地向戰場疾奔而去,伴隨著他們的,是此起彼伏的喊殺聲。
由於方才遭受火攻的損失,加之數千勇士的衝出,這個時候的唐軍步兵方陣已經縮小了將近二分之一,但他們依然保持著嚴謹的隊形,也在快步向戰場移動。
大雨未停,只是變小了許多,此時更是絲絲片片地夾雜了許多雪花,而且雪花越來越多,越來越大,這草原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