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事,天明之後,雙方繼續撤兵,而為了緩和氣氛,李承訓與阿史那薄布都有聊天的**,便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一個是現代歷史學家,一個是心怡漢文化的外族人,自是一個滔滔不絕地講,一個如飢似渴的學,就連一旁的乙先生、金鱗鷹等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也都被李承訓的學識所震驚,都聽得入了迷。
三日,到了第三日頭上,雙方才把各自的軍隊撤出青龍峽,之所以花了這麼久,還是由於兩軍對壘,各自都心存顧及,撤軍是十里一停,而後令探馬斥候深探二十里內有無藏兵,而後雙方再繼續撤離,而撤離時也是一步一頓,高度戒備著,如此一來,自然緩慢。
現在,整個青龍峽中只有不到十個人,集中在龍睛區域的一處高坡上,這裡地勢也不算開闊,僅僅能容下四千餘兵士,就是那處破損的突厥中軍帳外。
左列,阿史那薄布當先而立,身後是乙先生,五證道金剛,以及回來覆命的銀環,共八人,但那五個和尚的功力卻是十個李承訓也抵敵不住的。
其實銀環還能隱藏愛突厥陣營中,也算是僥倖了,按照李承訓原本的計劃,銀環設法去龍鬚溝埋伏,在那裡匯合接引攻擊龍鬚溝的魏海,而後二人奪下龍鬚溝,以作為李承訓進攻龍口敖時的隱藏力量。只是後來李承訓臨時變化策略,決定攻下龍牙隘口後以奇兵暗入龍咽隘口迫降阿史那薄布,因此,他便沒有指令魏海攻擊龍鬚溝,而銀環也便沒有暴露。
右列,李承訓當先而立,身後是白將軍、金鱗鷹、鐵手鷹、夏承,以及隨後跟來保護夏承的美姬和醜妖,還有一人,便是醫佛。以醫佛大師的功力,抵敵那五個證道金剛,應該不成問題。
醫佛大師將賈墨衣送到幽州後,從軍中傳來的訊息看,雖然雙方軍隊已經撤離,但兩軍主帥依然膠著在一處,實在不放心李承訓等人,因此他留下出塞鷹和與自己隨行而來的一個小和尚,在旁照料保護賈墨衣,自己則又連夜趕到了這裡。
“李駙馬,咱們後會有期!”阿史那薄布以突厥之禮,向李承訓致意。
李承訓同樣還之以禮,“隨時歡迎小可汗來幽州做客,但希望您下次不要再帶這許多人來。”
“哈哈哈哈,”阿史那薄布一陣大笑,“本王也歡迎李駙馬來漠北做客。”說話間,他已與眾部下翻身上馬,再次向李承訓抱拳,“後會有期!”
李承訓微一拱手,卻是眉頭緊皺沒有吭聲,他見薄布沒有接他的話茬,反而一再強調後會有期,這用意很明顯,他日其必然還會來犯邊,看來,打蛇不死終為患,一點兒也不假,但他不怕,待此間穩固,騰出手來,他若再來,定讓他有來無回。
見薄布等人已走,李承訓總算鬆口氣下來。烽火暫熄,他也可以好好休息一番,於是逐一向醫佛、金鱗鷹等人感謝一番後,眾人才翻身上馬,雖說他們都是久別重逢,有太多的話要敘談,可也不是此時在這曠野裡急需要做的事情,他們第一要做的是回返幽州。
對於李承訓來說,更是如此。前些日子,便已經有人捎信,說是公主已然生了,但那人卻不說是男孩還是女孩,說是諸位夫人掩藏得好,至今誰人也不知是男孩還是女孩,只等著駙馬回去,給他驚喜。那時戰事繁忙,他無暇顧及,如今渾身輕鬆,自然是想念自己的嬌妻愛子,用心急如焚來形容,絲毫不為過。
阿史那薄布撤軍的方向是龍尾,出了龍尾便是臨近雲州的方向,直接可以出到塞外,因為青龍峽這條龍非是南北方向貫通,而是東西方向側臥,只是張嘴的龍頭朝北,林對幽州,而龍尾甩南,直奔雲州。
眾人縱馬狂奔,自然奔向龍牙隘口,迎著旭日東昇,故地重遊,給李承訓的觀感又自不同,見那暖陽透過青龍峽斑駁的岩石身軀照射進來,驅散著夜晚的寒,在地平線與青龍峽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