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住,然後一邊為如君解開身上的縛龍索一邊對君道:“無塵師兄回來說過,你是會很多古怪失傳的武功,若沒這繩子,還真制不住你!”
如君心中悔得要死,自己剛才為什麼不在無色一進門的時候就運用移脈倒穴的功夫?似無色這般認穴點穴越是精準的絕世高手就越是點不中自己穴道了!如君發出長長一嘆,吃在嘴裡的豆沙包也是毫無滋味了。
不過,如君轉瞬就想到了,無色之所以要為自己解開縛龍索,那是無色怕把自己給捆壞了。如君看得出無色雖是痴於武,但似乎還並沒有痴到為了武功而可以行兇害人的境界,似乎無色心中還隱著對佛的敬!如君不覺為眼前的老和尚而可憐了:世間一味的善、或是一味的惡、或是一味別的什麼的人都不會太可憐,唯獨是心中總有事物相悖持而難以自已的人,那才是最可憐最痛苦的——無色就是這種人!若是強索於如君,那真是太惡了!若就此放棄,那又太不甘心了!於是,於武的痴與對佛的敬就在這位老和尚的心中悖持不下了,而他唯一做到的,也就是讓自己在痴於武的慾望裡、在佛祖大慈大悲的梵唱中無可奈何的耗著……
無色把水遞給如君,又從背上取下個青布包裹道:“我把紙和筆都帶來了,你就寫麼?”
如君就水吃著豆沙包,看著無色從青布包裹裡取出紙筆來,彷彿覺得自己當真是要寫了一樣,卻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無色道:“你還是不願寫麼?難道你真想讓這武功跟著你絕世麼?這武功又不是你創出來的,為什麼你偏要一個人私夾著不讓別人學?”
如君只是吃豆沙包,也喝一點水。
突地,無色做出了十分嚇人的惡毒模樣,齜牙咧嘴的狠狠道:“不說麼?你不說,我就把你殺了!”
如君還是不作聲。
無色有些惱了,就不明白如君怎麼會不怕自己呢?又道:“你再是不說,我就把你喜歡的小丫頭也殺了!”
如君轉過頭看著無色,忍住不笑出來,道:“你要殺我麼?你還想殺我的鳳兒麼?我們既非妖魔又與你無怨無仇,你若是殺了我們,就不再是有德的高僧了!連出家人也不能做了!”
無色愣了一愣,隨即喝道:“胡說!我殺了你們,誰也不知道!”
如君露出惋惜之色,道:“可,天是知道的,佛祖也是知道的,你沒聽過‘舉頭三尺有神靈’麼?”
無色又是一愣,接著,呼的一掌凌空往地上的木墩子劈去,只“噗”一聲輕響,那木墩子應聲裂作了兩半,竟如利刃劈開一樣!無色沉著臉道:“你的頭有這硬麼?你少給我廢話!不答應,我就劈了你,還把你的小丫頭也劈了!我是早不想做和尚了,天底下有誰做得了和尚?全都是假的!說得好聽,哪個又做到了?方丈也是做不到!”
如君也是一愣,有些驚異無色竟會說這出番話來,這於佛祖可是大大不敬的、相悖的!如君隨即又想到了無色對武的痴迷,遂也就釋然了,談然道:“那是你看得太死了,經書上的教誨若都做得到,也就成佛祖了——和尚也是人!你不是被世人稱作少林寺的三大神僧麼?只做和尚,不想成佛祖,也還是可以的。”
無色回過神來,喝道:“我問你是寫不寫?”
如君輕輕搖著頭道:“我拜師的時候,無塵師傅還一再對我說,一個人的武功學得好不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德行!一個德行不好的人,武功越高就越是禍害天下!無色師叔,你是有德望的高僧,你若是這般強問我要,那就大大失了德行了。”
無色默然盯瞭如君半晌,最後又把如君捆了個結實,悵然而去。
如君望著被無色反手掩上的茅屋的門出了神兒,心裡不免總是有些擔心的,倘若無色只是一味的痴於武學而失去了對佛祖的敬畏,那就不是被捆一捆、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