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尼若有所悟地點點頭。“瞭解,我們會朝這方向去仔細查檢視。”
“還有,告訴你們一件很有趣的事,這張信……”於培勳揮揮信紙。“是在他寫第一張明信片的地方寫的。當然,他早已有充分的準備,所以我還是‘看’不出他的真面目。”
“他又戴面具了?”
“錯,他化妝成女人,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比歌劇演員更誇張,我要是看得出他的真面目才叫有鬼。”
“真詭異!”麥尼咕噥。“不過最令人疑惑的是,你昨天才被我抓……不,請來,他今天就把這封信寄過來了,他怎麼可能會這麼快就得知訊息?這封信又如何能這麼快寄到?”
“很簡單,他只要拍拍送信到這兒來的郵差的背,‘好心’地告訴郵差說地上掉了一封信,然後把信交給郵差,郵差不以為疑,就順道送進來啦!”
“實在夠狡猾了!”麥尼恨恨道。“總之,你再次來幫忙的事是如何洩漏出去的,到底是內奸或外賊,這點一定要查!”
“那也是你們的事。”於培勳看看手錶。“好了,我的‘下班’時間到了,其他的明天再繼續吧!”語畢,他起身要離開。
“培迪!”
於培勳停住,側首移過目光。“什麼?”
“既然當時你看得見我們抓不到他,那現在你難道不能……”阿曼達猶豫了下。“不能先看看兇手下一回會在哪裡動手,甚至看看……看看我們未來會抓到的兇手究竟是誰?”
“不能。”
“為什麼?”
“因為從我被扯進這件案子裡的那一刻起,那傢伙就把我當成他的敵人了。”
“所以?”
於培勳板正臉孔直視前方,沉默半晌,不認為自己有義務回答她的問題,於是聳聳肩後即大步離去了。
有些事就是不能直接說穿了,否則大家以後見面都會很不自在。
譬如為什麼他不能先看看未來會被抓到的兇手究竟是誰?
很簡單,因為他看不見敵人的未來。
全球每個大城市幾乎都有一個唐人街,倫敦也不例外,位於倫敦市中心的唐人街,歷經百年變遷,早已不是移民居住之定點,而是便宜又大碗的美食天堂了。
不過,倫敦的唐人街發展至今也已淪為世界上最慵懶的唐人街,別想要一太早跑到這裡來用早餐或是飲茶,那種時候只有閉門羹請你喝,要多少有多少,隨你喝到飽,在這兒無論是餐廳或小餐館,都要到中午才會開門營業。
但有個特殊節日,唐人街卻是一大早就熱鬧非凡——
這年的中國春節特別早,一月下旬,倫敦出現冬季裡難得一見的藍天白雲,嬉皮笑臉的太陽公公偶爾也會溜出半張臉來偷看兩眼,唐人街上彩旗飄揚,入口處牌坊上橫幅高掛祝福大家“萬事如意”,人群來來往往、熙熙攘攘,恍惚有一種逛廟會的感覺。
“小心!”於培勳一邊小心翼翼呵護著懷裡的桑念竹在擁擠的人群中移動,一邊扭頭往後抱怨,“喂!你們兩個,拜託跟緊一點好不好?”
後頭,李亞梅同樣“保護”著學妹秀勤儘量跟住他們,狼狽萬分。
“你給我閉嘴!”李亞梅怒吼回去。“你是男人,擠成土司都無所謂,可是我們是女孩子耶!又不是女超人,這樣擠真的很累耶!”
他比她們更累!
平常時候,他可以輕而易舉地阻絕從別人身上傳來的“不良訊息”,可是在這種時候,當所有人的情緒都特別高昂的時候,那種“傳遞”的力量就格外強大,他沒有把握能夠完全阻絕,只有儘量藏起兩手不去碰觸別人。
但這種事也不是很容易,因為他不能任由所有人擠過來壓扁他們,不得不用手去推開,甚至要防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