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陳赫嘉毫不猶豫地應了,「對,再過一段時間,我就回去了。」
紀揚的聲音裡帶了笑意:「好,等你回來。」
時間過得飛快。
臨訂婚的前一晚,整個香港都被籠罩在陰雲和暴雨之中。
與窗外的暴風驟雨相比,此刻的室內卻是溫暖舒適,陳赫嘉坐在易信家中,手裡捧著一杯溫水,眼睛裡都是笑意:「所以,你打算去瑞士?」
易信和身邊的art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相擁的姿勢極親密,看起來也是賞心悅目的,他點點頭:「目前只能這樣了,家裡催得急,等我出國,再拖個幾年,到時候再看父母反應吧。」
陳赫嘉舒服地仰躺到沙發上,「也是個不錯的計劃。」
art的大手在愛人的腰線上撫摸著,湛藍的眼睛看向陳赫嘉,用英文說道:「我們決定好了,等明天參加完你的訂婚宴就走。」
陳赫嘉驚詫地睜了睜眼:「這麼急?」
art聳肩:「反正現在你也不在battle,我自然也不想留在這裡了。」
陳赫嘉抿了抿唇,腦子不受控制地想到了譚永輝。
易信彷彿會讀他心事似的,掙開了art的懷抱,坐到陳赫嘉身邊去,道:「赫嘉,前兩日,譚總來找過我。」
說著,他露出一副糾結的表情:「這麼多年看下來,譚總有多麼過分,我心知肚明,我也一直都盼著你能跳出這段感情,可……」
他斟酌了一下言辭,才繼續說道:「可當你們分開了,我又覺得怎麼看都不對勁,或許是因為你們在一起的時間太久,久到讓人以為你們本就是不可分割的一體,你現在忽然說要結婚,其實我也很不放心。」
「當然了,在你馬上就要訂婚的前一晚和你說這個,我知道是不應該,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找到一個真正對的愛人,而不是,再一次為了其他原因,賠上自己的人生。」
陳赫嘉望著易信,久久沒有說話。
「hey,honey。」
art打破沉默,將易信攬到自己懷裡,「相信chen好嗎,他一定能處理好自己的事情。」
易信張張唇,還想說話,陳赫嘉也開了口:「易信。」
「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明天……」陳赫嘉閉了眼睛:「我的訂婚典禮,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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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傾盆。
香港的夜被驚雷劈成兩半,街上的狂風催動著樹葉簌簌作響,猛然砸下的雨滴落在黑色的傘面上如鼓點,陳赫嘉舉著傘,停在門前。
譚永輝睜開眼睛,第一眼看見的是完全打濕的黑色皮鞋。
再往上,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長褲包裹著他見過的筆直白皙長腿,敞開的西裝外套裡是被些微打濕的藍色襯衫,和不完全被繫好的領帶,最後,譚永輝看見陳赫嘉那張讓他朝思暮想的英俊面孔。
眉眼是亂的,濕發是卷翹的,他的唇色殷紅,臉色卻蒼白。
譚永輝看得怔愣,半晌在大雨裡笑出聲:「我還以為,見不到你了。」
凌晨1點,譚永輝坐在他家大門前打盹——這畫面讓陳赫嘉也沉默了許久,直到譚永輝掙扎著站起身,卻因腳麻而晃動著站不穩時,他這才上前幾步拉住他。
黑傘因此跌落在地上,雨水濺在上面揚起不小的水花,陳赫嘉的褲管全濕了。
譚永輝抓緊這機會,將陳赫嘉抱緊了,兩個人的身體都冰涼得不行,譚永輝抖著在陳赫嘉耳邊低聲:「陳赫嘉,你離不開我的。」
陳赫嘉的喉結滾了滾,忽然問他:「譚永輝,你第一次看見我的時候,在想什麼?」
譚永輝在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