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會輕生,定會完成他的囑託。何況,皇上的病或者還有轉機。”
黎明前的夜,最是黯黑。兩人一騎賓士在出城的路上,各有所思,卻都是鬱郁。
夜風沁涼,吹著烏雅羽溼透的衣裳,冷得她簌簌發抖。廖遠抿唇將身前的女子攬的更緊些,運了內力為兩人暖身。
與廖遠如此接近,她心中覺得彆扭無比。可兩人共乘,這樣被他摟在胸前反倒好些,否則身體不斷相撞,更是尷尬。越想越是羞澀無奈,見已出城很遠,趕緊勒了韁繩道,“此處無人,先生與我皆須閉了雙目。否則瀚海黯香不會帶我們去那人的所在。”
廖遠無奈遵從,直到□瀚海黯香再次前行,才問道,“我們究竟要去找何人?如此裝神弄鬼!”
烏雅羽猶豫片刻,想起之前廖遠言決不會害自己,又對自己生死相許,終究輕嘆直言,“去找大哥、二哥的師父。”
逍遙二子年紀輕輕,卻功夫極高,放到江湖上也算得是超一流的高手。他們二人的師父,又是怎樣的人物?廖遠心中不禁好奇。
烏雅羽聽聞他此問,咬唇沉吟良久,才吐出一句,“他……是個很好看的人。”
過了不過半柱香的時間,瀚海黯香便停了腳步。
廖遠睜目一看,竟身處一片大漠之上。
地平線上已露天光,漸成一片層疊深淺的橘色。微風拂過,沙粒在沙丘上起伏翻滾。
遠處一小小酒肆,黝黑木色。房簷下風鈴“叮咚”,絕寂之中,不覺悅耳,反如無邊滄桑順著時空的隧道蕩向不知名的遠方。
廖遠這是第一次見識大漠風光,在一個不可能存在大漠的地方。如此無垠的大漠,最近的也在西邊華時國的境內,饒是黯香神駿,也決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從皇城奔行到那裡。
正驚異這近妖的怪現象,烏雅羽已翻身下馬,“先生請隨我來。”
廖遠隨著烏雅羽向那酒肆走去。遠遠的便看見門簾一挑,走出一位男子。距離甚遠,看不清眉眼,卻覺那人隨意而立,便優美如嫡仙起舞。
“他就是逍遙的師父?”
烏雅羽搖了搖頭。“他是紅,‘天堂沒門’的酒保。”
一個男子竟然叫做紅?如此風韻竟然是個酒保?“天堂沒門”又是什麼?酒肆的名字麼?怎的如此怪異?廖遠聽的一頭霧水,見烏雅羽沒有多說的心思,只得沉默的跟著。
“如何竟將此物帶到這裡?”那被喚作紅的男子對著烏雅羽懷中的物事翩翩拜了三拜,才瞟了廖遠一眼,“又為何要將外人帶來?”
廖遠本在拱手,可被紅這麼一問,將出口的寒暄也就嚥了回去。只覺此人神色淡然,眉目清冽,卻不知為何就覺得他對自己有敵意。
“廖……”烏雅羽停頓片刻,改口道,“子遠是我兄妹三人摯友。”
“摯友?”紅側目,將烏雅羽面上潮紅和廖遠聽那女子喚“子遠”時神色中失魂落魄的欣喜盡收眼底,卻並未再多問,拉烏雅羽進了酒肆,“怎的落得如此狼狽?跟我進來換身衣服吧。你從小就容易受風寒。”
廖遠聽這人語氣神色,似乎烏雅羽長輩。可觀他容貌,卻年紀甚輕,似乎不過剛年滿二十,心中更加疑惑。
“無妨的。”烏雅羽搖頭,“紅可知杜圔在哪裡?事情緊急。”
紅也不再堅持,轉身去溫了一壺酒,放在她面前,“我也不知。可你既然將伏羲磬帶了來,他必是很快就會出現。”
話音未落,便聽得一個低沉中帶著一絲沙啞慵懶的聲音幽幽道,“刁刁召見,杜圔自然要儘快趕來,免得你改變主意。”
廖遠尋聲望去,渾身不由漫過一陣奇妙的顫慄。
一男子從門外走進,一陣美酒的醇香頓時飄散開來。鴉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