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兒過來。”
狄御聞言退到了紋平帝身邊,“父皇。兒臣衝撞朝堂,請父皇治罪。”
“稍後自是少不了你的。”狄螭雖痛到無力,語音低啞,卻帶著溫暖,“御兒可知,廖遠大人六品參秦虎大人二品,即便是參下來,也是要被罷官的?”
狄御一愣,低頭道,“兒臣不知。”
狄螭勾了勾嘴角,對廖遠道,“你的摺子,朕看過,留中了。可終究還是鬧到了朝堂上。宣你來皇城面聖,是保你性命。知你在殿外而不宣,是欲保你官職,說不得還要倚仗你繼續護佑四國邊疆。”
廖遠聞言渾身一震,緊抿雙唇低下頭去。
“眾卿可知,這廖知縣官爵雖小,卻是朕欽點?”
這些日子群臣毀謗廖遠者極多,此時聽來,這小小六品竟然是皇上欽點,無不冒出冷汗。
“海將軍,你道朕昏庸,為了一個知縣的摺子,將你這邊關大員調回來麼?”
“萬歲!”秦猛頓時膝蓋一軟,跪倒在地。
“眾愛卿這些日子的表現,朕已看的很清楚。兩朝動盪,四國朝堂人才凋零,除了秦猛,其餘的朕不再追究。朕忘性甚好,眾卿寬心。”狄螭聲音低微清冷,讓朝臣不寒而慄,“秦猛將軍勞苦功高,日後便留在皇城享福吧。秦虎的事情,朕著國丞輔助安丞徹查。狄離將廖先生先安頓在皇城。”
殿下跪倒一片,山呼“萬歲聖明”。
紋平帝輕嘆,站起身緩步離去,“朕這朝堂之上有眾位愛卿,‘聖明’或許可期,‘萬歲’呵,就休要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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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朝堂才不過幾步,紋平帝便覺眼前發黑,伸手撐住了牆壁。貴和趕忙跑了過來,扶帝王到一旁坐了,將已經熬好的藥遞到他口邊。
紋平帝閉目搖頭,讓貴和將藥放到一旁。此時疼的正緊,藥喝了多半要吐,他不願讓狄御看見。
“你剛才到哪裡去了?”紋平帝輕喘著問貴和。
貴和眼睛一轉,“微僕熬藥去了。”
“還有呢?”
“微僕不敢欺君,確實還做了些別的。聖上不如還是別問了吧?”貴和冒著冷汗躬身求著。
“胡鬧。”稍稍休息了一會兒,狄螭才睜眼,便見狄御面色蒼白的站在他身邊,緊緊的盯著父親神色。
“御兒莫怕。父皇無大礙。”紋平帝溫聲道,“今日殿上,皇兒可是令朕刮目相看。”
狄御咬唇低頭,不做聲。
紋平帝沉默了一會兒,淡淡問道,“御兒,前日衡兒的事還記得吧?所謂欺君,便是欺瞞君主。騙是欺君,瞞也是欺君。”
狄御頭埋的更低。
狄螭轉頭問貴和,“衡兒呢?”
“呃……回皇上,二皇子剛回皇子府了。”
“回去了?這宣政殿可還沒打掃。”狄螭幽幽的說,“御兒,衡兒年幼,又大病初癒,你竟未親自送他回去?”
“父皇……”小太子忽然開始同情朝堂上的那些大臣,這父皇怎麼那麼精明啊!
狄螭輕嘆,“你們是朕親子,怎地一個、兩個都投靠了外人?”
“賢妃娘娘卻也算不得外人……”貴和小聲嘀咕。
紋平帝斜睨貴和一眼,“說,怎麼回事。”
“您心裡明白就行了,微僕說出來,您定又要賞罰分明瞭。”貴和嘀咕著,看君王臉色不善,趕緊道,“千錯萬錯,都是微僕的錯。微僕適才看您實在……”貴和想說,難受的快昏厥了,可怕嚇到旁邊的太子,又把話吞了回去,“可那幫朝臣們卻仍不依不饒的,絲毫不能體會您的辛苦。二皇子身子才剛好,在這裡也等了近兩個時辰了。臣看不過,就著人找了賢妃娘娘過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