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騎兵卻是怠惰已久,疏於操練,雖十數萬不足懼也。雅遙有一下策,月帶與小王爺。望小王爺此次能依計行事,當可險中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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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起火,秦家騎兵來襲。狄離多次突圍未果,據守了北城門,才沒有全軍覆沒。好在當時廖遠為官,將城樓修成堅固堡壘,勉強還可守得一時半刻。
狄離坐在城樓上,看著四周狼狽不堪、所剩無幾的禁軍,悲從中來。
想當年秦破是何等的忠良,秦澈又是何等的英雄!如今的秦家竟然私藏龍冕,還欲殺了他這個小王爺滅口?!
若是當時聽烏雅遙的勸告,在城外駐守,便是秦家湮滅了證據,至少還有之前風月暗中的收集。便是治不了秦家的重罪,至少不會折損如許多的兵士。
禁軍,秦家騎兵,那都是四國計程車兵。
如今看著他們彼此廝殺,便是狄離不痛,狄螭可要痛心!何況一路行來,狄離為人隨便,早已和眾人稱兄道弟、打成一片。一夕之間,卻死了六成的兄弟,若非四國有“主將失,隨從兵士一律問斬”的“連禍”之罪,他恐早就將自己的命與那些“禽獸”拼了。
月輾轉尋到狄離的時候已過午,禁軍三品副將石震正在給狄離重新包紮換藥。一道刀傷斜胸而過,皮肉外翻,血染了白色中衣,就連金色朝服上都是斑駁暗褐。
月一看就紅了眼,抱拳單膝跪地,“小王爺……你怎的傷成這樣……”
“跪什麼跪?!你這臭小子不是見了我五哥都不愛跪麼?!哭哭咧咧的,煩死人!” 狄離抬腳踢在月身上,“跑都跑了,還回來幹什麼?!怕死我一個五哥不夠傷心?!”
月也是強脾氣,起身怒道,“死死死!小王爺你恁的沒志氣!枉我前去求援,受那烏家老二的鳥氣!”
狄離聞言急問,“雅遙到了?!”
“到了。”月冷哼。
狄離一聽,猛的起身,一把抓了月胸口的衣裳,向後推去,“求什麼援?!秦家騎兵是四國邊疆的精銳,雅遙那幾個兵,能頂個屁用!你去告訴雅遙,趕緊跑!搬了重兵再來!那烏家兄弟是五哥的心肝寶貝,要是折在這裡一個,那可真要將五哥氣吐血了!”
“跑什麼跑?!遠水解不了近渴,上哪裡去搬兵?!等援兵來,你我的屍體怕是都爛沒了!便是你想保他性命,那烏老二表面斯文,骨子裡卻是個瘋子,能聽你我的?!何況,他的計策,我看能行。你是一軍統帥,莫要總是長敵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狄離按著胸口,瞪了月半晌。
再環顧周圍。四百來禁軍,人人帶傷,進退之間卻仍循著章法。狄螭怕他遇險,雖只給了他一千人,當真是精兵。
月見狄離神色悽然,沉聲道,“烏雅遙讓我給您帶了八字箴言。”
狄離茫然看著月,不知當此絕地,哪八個神奇的字竟能解了這死局。
“聖人護佑!紫微炫煌!”月鏗鏘道。
狄離聞言渾身巨震。
他不畏死,卻不忍心這些兵士丟了性命。戰死沙場還算榮光,若是因丟了主帥而被問斬,那可是奇恥大辱。
聖人護佑,紫微炫煌。
有了這句話,便是死局,也總要拼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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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雅遙下得山來,集合了一眾兵士,問道,“兄弟們有幾個上過戰場?”
寥寥無幾的幾人抱拳。
烏雅遙不慌不忙的又問,“有幾個殺過人?”
這次有二十來人抱拳,其餘兵士面面相覷 。
烏雅遙朗笑,背後什伍參暮劍“嗆啷”出鞘,悄無聲息的將一棵碗口粗的樹攔腰斬過,卻仍上下相承,直立不倒,“參軍不浴血,怎成就英雄?!今次,兄弟們隨雅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