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鵝,他只能仰視、欣賞。現在,蘭德覺得如菁像極了山間的“丁香花”,頂開堅硬的石塊,穿過茂密的雜草,在春天的第一時間,帶著清晨的第一粒露珠,綻放她最樸實的美麗。他本想帶她到曾經支邊的貴州山寨,讓她在清幽、自然環境下,看看那裡更多需要幫助的人,磨掉一些驕奢、享受的貴族習氣,享受一種給予人的*。看來現在,只能帶她去享受那裡寧靜、自然、甜美。
如菁講完了自己長長的故事,長長地舒了口氣,彷彿輕鬆了許多,真誠的眼神裡滿是感激之情。蘭德握緊了她纖弱的腰肢,凝視著她的雙眸,誠懇地說道:“如菁,我們離開這裡,過一種沒有人打擾、寧靜的生活,好不好?”
如菁,小孩子似的,重重地點了點頭,眼裡滾出兩粒晶瑩的淚珠。
第二天,他們就登上了飛往貴陽的班機,如菁就像個小孩子,對去哪裡根本不關心,把全身心都交給了蘭德,蘭德也為這份信任而努力。下了飛機,稍事休息,蘭德的朋友就開車帶他們去那個山寨。車子在綠色的山巒裡,孤獨地穿行,白雲如頑皮的孩子在山巔嬉戲,時而俏皮地遮住太陽公公的半邊臉,山谷裡忽明忽暗。只聞山下綠色屏障下,“嘩嘩”的水聲,卻不見它的容顏。如菁深深地呼吸著,這溫潤、清新的空氣,享受著空曠山林的寧靜。
漸漸地,如菁就感到大山翻過了一座又一座,路走到盡頭又有了新的起點,頭暈暈的,只能閉著眼,企圖睡覺,誰知睡過一覺又一覺,車子喘息著還在繼續爬行。不知時間過了多久,蘭德推醒還在迷糊的如菁,說:“看,那就是我們的寨子!”
如菁睜大眼睛,順著蘭德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在一座群山圍裹的山巔,黑色的瓦片從山腰傾瀉,一間間暗淡的木房子,藏在密林與修竹之間,露出微小的屋簷,彷彿是一隻只躲避大灰狼的笨兔兔,胖乎乎的身體藏了起來,傻乎乎的屁股卻露在了外面。車子也彷彿快了許多,如菁聞到了稻田的清香,裡面夾雜著烤魚、烤土豆的香味。一條小溪越來越清晰,噢,看到了石橋上的幾個光著屁股的小男孩,看見了車子開過來,撲通通地跳下了水。溪邊,兩個淳樸、美麗的小姑娘赤腳,浣衣。如菁的眼睛還沒有領略完這自然的景色,車子就停下了。過了石橋,沿著田間青石小徑向前走,古樸、端莊的寨門,有點想北京四合院的門樓,只不過它是純木質的。一株巨大的古榕樹像一位飽經風霜的老人,站立在門旁,守護著它的兒女。巨大的樹冠,如華蓋一般,門裡門外都是一片陰涼。
還沒等我們走進寨門,熱情的侗家醫生王大夫就迎了出來,一邊熱情地跟蘭德打著招呼,一邊幫我們拿著簡單的行李,在前面給我們引路。
走進寨門,一眼就看到了一個多層,有點像葫蘆型的建築,矗立在一個寬闊的空地上,“絲”一樣的聲音從天際飄來,在小寨的上空盤旋,然後又如雲一樣,飄遠。接著,一種多聲部合唱,大山是音箱,那種回聲,撞擊著你的心臟,如菁痴呆呆地看著那神秘的地方,忘記了腳下的移動。蘭德,拉了一下她的胳膊,輕輕地說:“這是侗家的鼓樓,也是寨子的心臟,我們以後會和這美妙的侗歌生活在一起,讓你聽個夠!”
沿著寨子的碎石子路,兩邊是一個個木房子,寨子不大,也就二十幾戶人家。蘭德他們的木樓在靠近小溪,木樓也比較新,下面空空的(別人家的下面是養牲畜的),上面二層住人,三層放雜物,屋裡也還算整潔,一看就是為了招待他們精心收拾過了。王大夫,讓我們放下行李,到他家吃飯,說他老婆早就把飯做好了,等我們呢!如菁這時才感到肚子餓得荒。
吃著王家大嫂做的酸菜魚、烤魚、醃肉、牛癟、長豆稀飯,喝著米酒,就著糯米飯糰,好像從沒有吃過這麼香甜的飯菜。酒酣耳熱之際,寨子開始熱鬧起來,琵琶、鼓聲,還有更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