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小命了。
一念之差,便讓自己幾乎身陷絕境——只怕如今的自己,才是真正的瓷娃娃,一碰就要碎掉了吧!再加上一個實力不低的黑牧師在一旁盯著……天知道接下來,還會有什麼稀奇古怪的神術落到自己頭上?
最關鍵的是,目標的實力也明顯與情報不符:不說別的,就看那一雙亮晶晶充滿了疑問的眼睛……這他媽的哪裡像瞎了?
可笑自己還帶了附加了“靜音結界”和能散發出刺激性氣味的藥劑,除了怕那頭被他們設計引走的狼突然回來,同時也是針對目標人物眼睛看不見這個弱點,這下倒好,統統都用不上了!
“你的眼睛……”心中所想,嘴上便不由自主地問出聲來,讓西蒙也狠吃了一驚,暗暗埋怨自己說話怎麼如此的隨便——話說回來,似乎打見到了這個小姑娘之後,自己那引以為傲的警惕心,就統統不見了;難道這,便是所謂“巫術”的力量嗎?
他這邊心思百轉,對面的烏吉娜卻彷彿發現了新大陸似的,驚喜地“喔”了一聲,然後提起小手,在眼前左看右看,還不停地揮動著;而她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愈來愈豐富,愈來愈燦爛,終於按捺不住在空中轉起了圈。
其實真說起來,烏吉娜的眼睛會好得如此之快,至少有百分之八十要歸功於西蒙的“鹹豬手”——要知道當時小辮兒行功正在關鍵的時候,西蒙這一伸手,直接導致其全身上下的電流,多了一個宣洩的通道。
而“電流”的功效,顯然是十倍百倍於“靜電”的。
本來要練上一個月,甚至幾個月才能初步融解的淤積能量,在高強度的電流下只一瞬間便土崩瓦解——當然整個過程也是十分危險的,但西蒙的存在,也給那些淤積的能量,找到了一條相當不錯的“出路”。
於是淤積的巫術能量,便隨著電流一併湧入了西蒙身體,又在庫瑞娜“傷害加深”的影響下,產生了某種奇妙的變化。
其中最顯著的,便是大腦中抑制情緒方面的功能紊亂,用老包的醫學理論來說,便是“神經衰弱”;雖然不見得以後每晚都會興奮得睡不著覺,但至少“喜怒不形於色”這一點,西蒙恐怕是再也做不到了。
尤其是,面對著烏吉娜這個能量的“源頭”時。
當然之後的這些隱患,此時的西蒙是不可能知道的——他眼看著小姑娘在空中歡呼雀躍,心中忍不住泛起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彷彿眼下他們正處的,並不是充斥了陰謀與詭計的斗室,而是一座開滿了鮮花的,向陽的山坡;有蝴蝶在花叢中嬉戲,有鳥兒在頭頂上築窩……“這該、該該死的童話!”哭笑不得之餘,西蒙的心裡也多了一層莫名的恐懼,因為他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好像變得有些陌生,陌生到,自己幾乎要認不出來了。
正是這種恐懼,促使他坐正了身子,那原本拖在地上的手,也一點一點地往落到旁邊的長劍摸去——不管怎麼說,有武器在手總會安心點吧!
可就在這個時候,轉了幾圈的烏吉娜忽然想到有好訊息,應該是大傢伙聚在一起分享的,於是便停下來出聲問道:“對了,藍眼睛哥哥呢?”
她口中的“藍眼睛哥哥”,便是這幾天與她朝夕相對的小保羅了——其實要按小保羅的意思,當然是更希望對方能直接喊他的名字,只可惜在冰原上,那是向人挑釁的一種表現;雖然烏吉娜已經接受了所謂“文明社會”的生活,連帶這口音也沒有那麼重了,但像這種常年養成的習慣,一時半會的又怎能改得過來?
因此小保羅,也只好退而求其次了……總比喊他“多曼努爾先生”要強不是?
西蒙冷不丁被她一問,心頭一顫,也就沒顧上多想那藍眼睛哥哥是誰,脫口敷衍了一句:“他去唱歌了……”
“唱歌?”
“啊,這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