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腳帶起來。
“跑起來,快點跑起來!”
車上坐著的是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他的懷中坐著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交際花。兩人在車伕賣力拉車的時候,手腳出並不規矩。
車伕根據自己車把處傳來的感覺就知道,那男的的手,一定放在女人身上某個敏感的地方。
然而費力的車伕並沒有多餘的精力去關注這件事,對於他的話也並不敢怠慢。要知道,這樣的人被稱為白相人,他們頭上有師父身邊有兄弟,並不是如同他這樣的車伕可以對抗得了的。
一個不小心,白白費了半天的力量也還罷了,可要被這樣的傢伙用刀或者用槍給上兩下,那真就是到了傾家蕩產的時候了。
一段爛路,在車伕死拉活拽下,被拋到後面。隨著前面那個院子離得越來越近,車上的男女老實了。女得說起話來的時候,充滿了某種不堪折磨的幽怨的味道。
“如果不是你要我來的話,我真不想侍候他,你知道他講起話來惡形惡狀,做起來硬吃硬做,也不管人家的感覺,只是一味的胡來。”
那個白相人只管在她的耳邊低聲安慰,似乎在給那個交際花一些什麼不牢靠的承諾。
“不要這樣啦,等我們多賺些錢,一起去香港,總得來說那裡比上海要好一些!”
終於,累得幾乎要死掉的車伕來到了地頭,他強忍著喘息,給車上的兩人開啟車圍子。
“先生、小姐走好啦!”
“嗯,看你還有幾分殷勤,剩下是賞你的!”
“謝謝!謝謝!”
車伕一個勁的道謝,已經汗溼的手心裡緊緊攥著一個銀元,內心之中充滿了感激的看著離開的白相人和那個交際花。那個白相人手裡提著的黑色的手提箱,裡面不知道裝些什麼玩意。
時常拉人的車伕自然知道,兩個人的體重是一種什麼要的情況,除此之外,那個黑色而且相當沉重的箱子就不會不引起他的注意。
“我累了個半死,那個箱子裡裝得到底是些什麼玩藝!”
白相人是哪一個,他叫江肇銘是杜月笙的徒弟,現在正值20來歲的好年華。有一手師父親傳的如神賭技,另外就是一個精明而又辦得了大事件的人物。
他到這來一是奉了他師父的派遣,為隱藏在這兒的張嘯林送來一個女人讓他敗敗火。另外,送來的是一箱子武器,這是張嘯林與他師父合夥的“生意”。
進門見到張嘯林,行了青幫裡的禮節,等那個交際花進到裡面房間之後,這才向張嘯林小聲說了一段話。
“張師伯,我師父吩咐我給您送來這些東西。還有一個訊息,今天晩上金利源有貨上岸,聽說全都是上好的外洋土。”
一直坐在太師椅上的張嘯林,這才不置可否的“唔”了一聲,站起身來開啟嘉江肇銘放到八仙桌上的黑手提箱。裡面不但有駁殼槍,還有一枝衝鋒槍,以及為數不少的已經在彈夾當中裝好的子彈。
“張師伯,我師父說這些是剛剛從南洋方向弄到手的武器,尤其是這個衝鋒槍,利索得不得了,扣著扳機一口氣就是幾十發子彈。”
張嘯林把衝鋒槍掂在手裡看了看,伸手拉動槍機,衝著門外的牆上就是一梭子。直到把一梭子子彈打光,才停下手來。打完了,再看看手裡的武器,看起來對於這把槍他相當滿意。
“怎麼有了這麼好的槍,你師付他卻膽小起來了!”
“張師伯,我師父他真的病了,不然怎麼會叫我來跟著您見見世面!”
張嘯林斜了一眼江肇銘,再看看手裡的武器,開口說了一句。
“你師父現在越來越喜歡和那幫子文人們混了,不過有你和手下來幫忙,大約人手也就夠了。你這就走吧,今天晚上我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