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墨色袖袍翻卷,文武袖寬大袖袍之下,手掌握緊了暗金色的神兵,玉簪束髮,沉靜平和。
雖是一人,攔於千軍萬馬之前,氣焰分毫不弱。
雙方對峙,那些個江湖豪雄們看著這一幕,呼吸都屏住了。
為首的大將死死看著前方的秦王,死死握著兵器,周圍校尉,將領,或是瞳孔收縮,或是呼吸粗重,心臟瘋狂跳動,秦王踏上天下不過五年時間,但是每戰必勝,攻必取。
隱隱然,已經有那不敗軍神的氣魄。
名望,亦是千軍萬馬!
李觀一座下的神駒往前邁出一步,前方軍隊的氣氛剎那之間就有些緊繃了,
為首之戰將咬牙,手中兵器抬起,高呼道:「秦王殿下,今日來我國家境內,傷我戰將,攻我城池,是所為何!!!」
李觀一從容道:「只是我來迎人,汝等攔路罷了。」
放狠話罷了,誰不會!
那戰將無言。
李觀一握著手中的兵器,緩緩提起,暗金色的神兵猛虎嘯天戰戟指著前方的千軍萬馬,眉宇沉靜,背後的虛空泛起漣漪,金紅色的鱗甲流轉,低沉的虎嘯,
伴隨著鋼鐵的鳴嘯,化作了一股說不出的氣魄,道:
「汝等,要和孤為敵嗎?」
平淡的話語落下。
千軍萬馬!
無人敢應!
那戰將心臟狂跳,本來要怒喝一聲,為敵就如何,但是他的理智,甚至於他身體的本能,都在剋制著自己這樣逞英雄的魯莽行為,明明已經是打算要說出來了,但是嘴卻彷彿已經被釘死了似的,完全無法開合,更不要說說出話來。
李觀一從容道:「當然—」
「孤並不打算此刻和應國為戰,來此地方,本來就是要聽聞中州的大皇帝赤帝陛下有女降世,取道前去中州恭賀罷了。」
秦王給出一條退路,避免立刻的矛盾激化。
那戰將鬆了口氣,默許久,道:「若要前往中州的話,自水路而行,不亦可以,為何來此—」但是他說出話,卻沒能得到回應,猜測出秦王是打算迎嶽鵬武,沒有在此刻廝殺的念想,反倒是有了底氣,道:
「那麼,王上是要回轉?」
江湖豪雄們齊齊鬆了口氣。
背後的冷汗都要浸溼了,此刻知道事情結束,知道就算是最後的時候,被應國的千軍萬馬追上了,自己等人也算是抱住了一條性命。
唯嶽鵬武,竇德,單雄知道此刻氣勢和氣運的變化。
竇德,單雄彼此對視,知道此刻若是秦王選擇了後退的話,氣勢上反倒是被壓了一頭,對方就知道後方沒有援軍,未必不敢動手衝一次。
也可以在戰報和史書當中寫秦王來犯卻被他們逼退。
廣而告之於天下嶽鵬武握著手中的瀝泉神槍,打算往前站在李觀一的旁邊,竇德,單雄亦是對視一眼,單雄以秘法傳音,道:「兵法有言,三軍可奪師也,這是打算要在這個地方壓秦王一頭啊。」
「一旦秦王選擇後退,那麼對方就立刻知道後方無人。」
「那時候的局勢,可能還會變化。」
竇德道:「我等一路送嶽兄弟來此,如今嶽兄弟他們遇到這樣的情況,無論如何,我們也不能袖手旁觀,需得要幫一把手。」
單雄頜首,又見前方,千軍萬馬,旌旗擂動,其中又有名將在,就算是自己這些人的武功絲毫不差,甚至於比起對方的將軍還要更強,但是戰場之上,名將率領大軍前行,結成軍陣大勢,煞氣加持之下,即便是宗師也不能夠掠其鋒芒。
萬軍在前,重甲鐵槍,又有軍魂大勢。
他們陷入其中,也難以全身而退。
單雄一時間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