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乾兒子在你這上班來著,欠他多少工資?”
黃毛一聽,嘴角又抖動了幾下,然後一臉無辜的看向我。寶兒她爸見黃毛瞅我,也轉過臉來看我。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我腦袋有些缺弦兒,我還在反應她爸口中的乾兒子是誰,四下找了一圈兒,才發現他們都在看我。於是我下意識的搖了搖頭,然後如實的說道:“啊·沒欠。”
黃毛一臉驚喜的鬆了口氣,寶兒她爸看了我一眼後,神情古怪的嘆了口氣,對我說道:“你倒是夠實在的。”
我臉一紅的撓了撓腦袋,現在我倒是反應過來寶兒她爸問那話裡的意思了,他是想替我訛黃毛點錢做補償。但是我話都已經說出來了,大庭廣眾的不好再改變。再一個,我從心裡覺得黃毛的錢髒,想起剛才那一幕就讓我覺得噁心。
那小姑娘此時也回過神來,一邊委屈的流著眼淚,一邊哆哆嗦嗦的躲在我和寶兒的身後。寶兒低聲細語的安慰她,說的無非也就是沒事兒了,不要怕之類的。
寶兒她爸又看了看我,笑著問我:“小夥子,你叫啥?”
我被她爸看的臉一紅,連忙客氣的回答:“大爺,我叫高天賜,您叫我天賜就行。”
我話剛出口,就見寶兒笑的花枝亂顫,跟我說:“傻帽,你叫啥大爺······”然後又指著她爸笑著跟我說:“哈哈,他是你大爺······”
我被寶兒笑的沒了脾氣,你大爺我大爺的,有啥好笑的。但是我也有點鬱悶,我平常不是容易害羞的人,這咋今天各種語無倫次呢。
寶兒她爸也是爽朗一笑,然後若有深意的跟寶兒說:“我這還有點事兒,你要跟天賜出去玩兒就玩一會,早點回家。”她爸把早點回家四個字咬的很重,我又害羞了·····恨不得把腦袋埋在褲襠裡。
寶兒似乎跟她爸嬌蠻慣了,嗔怪道:“知道了,真絮叨。”寶兒她爸也不在意,擺了擺手跟著黃毛進了店裡。
圍觀的人群見沒打起來,紛紛的發出噓聲後七七八八的散了。隱約中就聽之前拉著爺們兒不讓出頭的那女的嘴裡說著:“真掃興,大老爺們兒磨磨唧唧的,管他三七二十一,幹就完了唄·····”
聽的我牙根兒直癢癢,剛才你爺們兒要上的時候你不讓,現在怪我們沒打起來掃你興了,感情你家爺們兒在你心裡也不是個爺們兒唄。
人群散了以後,我迫不及待的問寶兒:“寶兒,你爸是幹啥的啊?好傢伙,氣場真強大,不會是黑社會吧。”
寶兒不在意的笑了笑,笑容裡似乎還有一些無奈:“不是黑社會,我爸是開廠子的,主要做一些木材生意。不過是他年輕時的把兄弟比較多,在咱們市黑白兩道都比較吃得開。”
寶兒說的簡單,我卻從她話裡聽到了足夠重要的資訊。在我們省要問哪一波人沒人敢惹,毫無疑問的就是綏稜倒木材的。這幫人在東三省都是跺一腳震三震的存在,以前本來不是這樣的。前兩年政策突然嚴格,一般人根本批不下來伐木執照,於是整個木材通道都被一夥人壟斷了,這夥人背後有財團,有政客,臥虎藏龍。
我驚訝的看了看寶兒,抱了抱拳道:“失敬失敬啊,感情閣下是黑道千金,以後小的要稱你一聲大姐了。”
“切,我比你大一級,你本來就要管我叫學姐。”寶兒呵呵一笑,神情深處卻有些許的落寞。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也沒有問她。
寶兒隨即想起了什麼,收起了那副表情,問我倆身邊的小姑娘:“小姐姐你叫什麼啊?在哪所大學啊?”
透過這女生怯生生的介紹後,我們才得知。她叫林菲,家是HN省的,就讀於我們市的石油大學。她的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家裡還有一個上初中的弟弟。
她說她們那裡的人多多少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