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尖利的笑聲出現時,打斷了趙軒和兩位犯了錯玩家間的談話。
趙軒微微眯眼,他望著西側角落裡依舊背對著自己蹲在地上低頭檢視的玩家,心臟詭異地跳動了一秒。
“他怎麼回事?”
趙軒最討厭有人不聽他的話,目光很冷:
“把他拉過來我問問他到底在笑什麼。”
是覺得自己的話很搞笑嗎?
一想到還有這種不聽自己話的玩家,趙軒就不受控制地想起虞時玖。
明明只是個看起來還算有點潛力的新人,為什麼周元仰會這麼看重他?憑什麼自己流了那麼多血刷了那麼多副本還只能當一個只能支配幾個教眾的小頭目?
太不公平了。
趙軒蒼白的臉上逐漸滾燙,他望著蹲在角落裡的玩家,冷笑道:
“把他拉出來,我倒要問問他到底發現什麼線索才會聽不到我的話。”
“是。”
被轉移注意力的兩位玩家同時鬆了口氣,馬不停蹄地跑向西側角落。
“阿黃,你搞什麼?趙哥喊你你沒聽見嗎?”
其中一人腳步更快,他走到角落裡伸手推了推面前的背對著自己的黑袍玩家,發現對方沒理自己有些煩躁,直接上手拍向對方的頭——
幾條肥碩的蚯蚓瞬間從對方的頭髮深處猛地竄出,紫紅色的軀體蠕動著,張大口器咬向黑袍玩家的手。
他被嚇得夠嗆,迅速後退的同時還是被一條蚯蚓死死咬住手腕,他痛地慘叫出聲,後面跟上來的玩家瞳孔驟縮,迅速套上手套開始幫他拔除那條蚯蚓。
與此同時,一直背對著他們蹲在角落裡的黑袍玩家終於有了反應。
他緩緩回頭,腦袋似乎是耷拉在脖子上,軟綿綿的,每扭動一下就會發出無數粘液交合的聲音,然後,兩人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這個玩家轉過臉時,腦袋軟趴趴地垂在肩頭,嘴大張著,眼眶也睜的很大,同樣的是他們眼中嘴裡都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蚯蚓線條,蚯蚓的尾部垂在眼眶和嘴角,噁心又驚悚。
他已經死了!
兩位黑袍玩家迅速後退,也顧不上此刻手腕上死死咬著自己的蚯蚓,飛快朝趙軒的方向跑去。
“趙哥!他死了!”
黑袍玩家驚駭的聲音在祠堂內響起。
趙軒也在兩人發出慘叫聲時就察覺到了不對,迅速抽出一把迴旋刀握在手心。
等到兩個黑袍玩家終於跑到自己身邊時,他皺眉盯著不遠處已經站起身,軟趴趴站起身動作卻飛快襲來的玩家屍體。
下一秒,那具快要跑到三人面前的屍體陡然被一把迴旋刀割斷腦袋。
伴隨著頭顱墜地的聲響,趙軒駭然望著對方脖頸處蠕動密麻的紫紅色蚯蚓群,確定對方根本死不了後大喊:
“跑!”
說完,他接住沾滿不知是蚯蚓血還是人血的迴旋刀,率先往祠堂大門奔去。
身後兩個被嚇得夠嗆的玩家也拼了命地往前跑。
所幸祠堂並不大,等到三人都跑出祠堂,那具已經寄生出無數蚯蚓幼蟲的屍體也跟著跑到祠堂大門。
趙軒用手抹了抹迴旋刀上的血,冷眼回頭看向祠堂大門。
大門邊,無頭的屍體晃晃悠悠的走著,面前似乎有一面看不見的結界阻擋了它的路,以至於它只能站在原地踏步。
踏步時,無數細小的蚯蚓幼蟲順著他脖頸的斷口處不斷墜落,隨後又被地面上較大的蚯蚓張嘴咬住。
然後,就是一場同類相食的噁心場景。
不多時,整個祠堂的門口就遍佈蚯蚓身體上特有的粘膩,以及人類不知何時已經被吮吸後滴下的血液。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