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應該就遠離的祠堂不知何時竟然移動到了他身後大概三米左右的地方,周圍安靜無聲,樹葉被風吹動發出簌簌響聲,更顯靜謐詭異。
這條路,除了齊鐵就再沒其他人。
而祠堂處,那具無頭屍體依舊站在大門口,不停用手撫摸面前看不見的薄膜牆面,源源不斷的蚯蚓幼蟲一個接一個探頭墜落。
齊鐵這次是真的被嚇的快瘋了,他踉蹌著轉身想跑,腳踝處卻猛地一痛。
齊鐵緩緩低頭。
腳踝邊,一顆七竅都鑽出蚯蚓的人頭死死地咬住他的腳踝,無數蠕動的細小蚯蚓幼蟲往下滴著溼啦啦的粘液,染溼了褲腳和鞋子。
齊鐵被嚇得瘋狂踢腿。
好不容易把那顆人頭踢走,齊鐵扭頭就跑,完全不敢再回頭了。
但城鎮裡某些觀看他直播的玩家卻沉默了。
螢幕中,那顆屬於無頭屍的頭顱正一顛一顛的跟在齊鐵身後,在脖頸的斷口處,一條細長的紫紅色蚯蚓拉長著身體,一頭連線頭顱,一頭,正掛在齊鐵那隻被咬過的手腕處。
偏偏齊鐵本人還絲毫不知情,只知拼命往前逃跑,全然不知自己已經被“寄生”了。
就和阿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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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鎮別墅。
安潔靜靜坐在餐桌邊吃著陳毅剛做好的麵條,白長且極度有韌勁的麵條咀嚼時非常美味,再加上陳毅特地醃製的小菜,味道十分鮮美。
許寒已經沒忍住吃了兩碗,此刻正捧著碗癱在沙發上揉肚子。
陳毅吃的是最少的,他一邊注意看螢幕一邊揉麵團,就在他樂呵呵打算說什麼時,視線在滑過某個不太起眼的小直播間時突然一停。
“牧規……”
陳毅看著螢幕中臉色蒼白的男人,下意識看了眼不遠處吃麵的安潔。
他猶豫了幾秒,還是開口:“安姐,牧規真的加入黑袍教會了。”
一直默默吃麵的安潔動作一頓,她抬頭看向吧檯後的陳毅,目光中似乎一閃而過某種極為痛苦的回憶。
“他被騙了。”
安潔的語氣很淡。
陳毅沉默良久:“安姐,該過去的讓它過去吧。”
旁邊完全聽不懂甚至覺得很懵的許寒有心想說話,卻又覺得現在的情況很奇怪……是在他加入隊伍之前安姐和陳哥的事嗎?
安潔沒說話,她端起手裡裝滿面條的碗走向自己的房間,背脊挺直,如同永不折斷的橋樑。
“他已經不是我的隊友了。”
安潔低頭,夾了一大筷子麵條塞入嘴中,似乎將過往的記憶和食物一起塞進嘴裡嚥下去。
“我不在意別人怎麼看我,我只要我的隊友能夠活著離開黎明,雖錯,猶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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